BJ市的初秋,傍晚的風裏依然殘留明顯的熱度。賀氏醫院,705號豪華病房內,高檔的浴室和陽台,電器設備一應俱全,無處不衝斥著奢華。
我整個人背對著門口,望向窗外。
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看見遠處即將沉沒在高樓大廈之間的血色夕陽。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帶著一絲孤傲和冷漠。
這裏是BJ市富豪聚居商業地,黃金一樣的地段,或者比黃金還更昂貴的價格。當然,以我的年齡是住不起這樣的奢華病房的。
我今年24歲。
父母在我兩歲時就死了,姐姐在兩個月前從這個窗口跳下去,留下剛滿兩歲的侄子。
那漫天的血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蒼白,不再絢麗。
“葉小姐。”
護士推開門進來:“您剛做完流產手術,不能吹到風的。這流產跟生孩子坐月子一樣道理,必須要好好保養,以防今後落下什麼病根。”
我轉過身,望了護士一眼,聲音平淡的說:“我要出院,麻煩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謝謝。”
“出院?”護士皺著眉頭表示不讚同:“可是您現在的情況應該留院觀察啊,至少還需要一至兩天。”
我態度堅決:“不好意思,我要出院。”
“這……”護士為難:“葉小姐,您是特殊情況,恐怕……”
“麻煩你了。”我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自顧自的收拾衣服。護士似乎有些不願意,但也不敢強自挽留我,於是看了看時間,最後還是妥協說:“那好吧,我替您聯係一下主治醫師。”
“謝謝。”
“不客氣。”
許是這一整天我都沒笑過,臉色冷漠但也難掩內心的憔悴。護士心中不免起了憐憫之心,臨走前忍不住叮囑說:“葉小姐,出了院可要記得養好身體,多吃些補品哦。”
“明白。謝謝你。”我的語氣依舊平淡。
幾分鍾後護士回來,告訴我出院手續辦妥了,再次道了謝後我提著行物乘著電梯而下,毫無意外地在大廳被迎麵而來的兩個黑衣男人攔下,其中一人我認識,叫貉子,是賀東晟的手下。
果然,貉子點了下頭,公事公辦地說:“葉小姐,賀少在等您。”
我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在還未反應的情況下一輛加長林肯駛到跟前,停下,車門打開。
“葉小姐,請。”貉子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坐在車內的賀東晟,對於我的出現卻無動於衷,他閉起眼睛,周身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傲然冷厲。
我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笑意,聲音卻仍是不冷不熱的:“辛苦你們了。”
我表情冷硬地上了車,車裏兩人一言不發,均閉目養神。
賀東晟是個極具深沉的男人,縱然對我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會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來。
我沒去望他,本來就疲憊極了的身子緩緩睡著,直到車子停止了才醒。待我睜開眼時,車門已打開,而賀東晟已下了車,徑直朝那棟獨占幾百畝地的豪華別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