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西路廬州知府吳修雲有一獨女,年方二八,精通琴棋書畫,在坊間素有才女之名,生的也是亭亭玉立,水靈清秀。
後宅之內,一對母女坐於房中。母親拉著女兒的手,不停的在說著話,女兒低頭不語,沉默以對。
“薇薇啊,這李家公子也算是廬州數一數二的豪紳子弟,才華出眾,容顏俊美,他祖上也曾做過京官,人脈寬廣,你嫁給他不會吃虧,就在這廬州,娘也好經常去看看你。”
吳薇不為所動,自顧擺弄衣襟。
母親有些焦急的問道:“薇薇啊,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怎麼想的,都給你說了多少人家,沒有一個成的。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爹娘想想,你看看你今年多大了,再不嫁出去,我和你爹的這兩張老臉往哪兒擱。”
吳薇聽到這裏猛然抬頭,道:“娘,你們幹嘛要逼我嫁人,我不想嫁,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我在家就這麼讓你們丟臉嗎?”
母親有些生氣,起身道:“你爹讓你讀了這麼多年書,你都讀到哪兒去了?”臨走的時候又加一句,“你好好想想。”
吳薇拿起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了幾下,之後又煩躁的丟在桌上,起身直出後宅,奔前廳而去。
一中年蓄須男子送客出廳,回身坐下,拿起熱茶細品。此人正是廬州知府吳修雲。
吳薇從屏風後麵出來,嬌聲道:“爹,我不嫁。”
吳修雲呯一聲放下茶杯,道:“我是把你慣壞了,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依你,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三天後下聘禮,你不嫁也得嫁。”
吳薇聲調提高道:“爹,我不嫁,誰想嫁誰嫁。”
吳修雲一拍桌子,茶杯呯呯直響,氣道:“女子出嫁,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你做主!”
吳薇見父親這次如此堅決,知道沒有回轉餘地,便負氣回房,走時不忘耍賴示威:“我死也不嫁。”
直把吳修雲氣的幹瞪眼。他心裏悔不當初,就不該從小慣著她。
正在他生氣之時,有府兵來報:“大人,指揮使到訪。”
吳修雲一愣,道:“快請。”
不多時,就見一戎裝大漢快步進來,道:“吳大人。”
吳修雲起身讓座道:“周指揮,你這大清早急匆匆,有何事?”
周指揮落座顧不得寒暄,急道:“今日一早有軍士來報,梁縣附近發現金軍蹤跡,不知吳大人可否收到消息?”
吳修雲一驚端著的茶水都灑了出來,慌道:“什麼?金軍都到梁縣了?趕快上報安撫使啊,找我有什麼用。”
周指揮連忙安撫道:“吳大人,莫慌,現在隻是發現了小股金軍。”
吳修雲略微鎮定,放下茶杯,道:“若隻是小股賊人來騷擾,由他們去便是,不消半天也就回去了。”
周指揮又道:“吳大人有所不知,我還得到消息,前天汴京南營有萬餘騎兵精銳出營,直奔淮南西路而來,不知是為何事。今天過來就是給吳大人通個信息,好讓你早作打算,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吳修雲又是一驚:“金人想毀約?可朝廷並未收到任何有關於此的風聲,難道二十年過去仍然亡我之心不死?”
周指揮起身道:“吳大人,目前情況就是這樣,若有進一步消息,我再派人向你通報,下官先告辭了。”說完便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