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風妖雲嬌,好天氣豈能不配合個好心情。
噢……呼……。
(前奏響起,外加一個標準完美的懶腰。嗬嗬,不用說,小懶蟲起床了。)
身穿一襲玫瑰紅的睡袍,睜著一雙朦朧的大眼,沒有梳但一樣順滑的長長秀發,腳上一雙帶貓頭的拖鞋。小艾就這副尊容起身來到窗前,趴著不動了。
“唉!風依舊、伊人還、揮不去一腔愁,捎不來一分閑。”小艾頭歪在窗台上,嘴裏喃喃地低語著,不知這丫頭又哪根筋錯位,學古人賦愁,可惜水平一般。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知道你的心事,誰讓你把煩惱過繼,誰給你發泄出氣……。”看來小丫頭不是哪根筋錯位,完全就是大腦不太正常啊。
“鈴……鈴……。”電話鈴適時響起,小艾臉上九千個不樂意地起身去接電話。一大早的來電話能有什麼好事,不是催債就是來訓人的。這是從小艾的臉部表情翻譯而來的文字。嗬嗬,“一大早”,窗外的陽光可是明媚很久了。
“喂,歡迎來電,我是小艾,有事留言,沒事掛機。”
“喂,艾丫頭,剛起床嗎?怎麼這麼久不給我電話,害得我還以為你丫頭出了什麼不測呢。”一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
不測?ohmygod。有神父這樣說話的嗎?小艾絕望地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怎一慘字了得。
“艾丫頭,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餓了?”男高音再度響起。
小艾翻了翻白眼,哼,倒挺了解我的嘛,知道我餓了會不想說話。
“還有氣。”
“嗬嗬,那就好,這樣大叔就放心多了。以後記得飯可以不吃,電話費可得交啊,不然大叔找不到你咧。艾丫頭在幹嘛呢?”
“不幹嘛,正準備暈倒。”
“哎呀,肯定是營養不良,貧血了。丫頭記得多吃有營養的東西啊,大叔會擔心的。”
唉,這個少根筋的大叔,不想暈就認命吧。
“大叔,你一大早的找我幹嘛呢?我還得忙著去找工作啊,昨天房東就來催我房租了,嗚……,快要露宿街頭了。”
“什麼?丫頭別怕啊,大叔馬上彙錢過去,等著啊……。”聽聲音是越走越遠了,唉,這個大叔真是……。
小艾認命地掛上了電話。豈料一個轉身,“小艾誒。”差點沒嚇趴下。房東胖姨直挺挺地杵在小艾麵前,眯著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胖乎乎的一張大嘴正咧開笑著。當然她是房東是可以有備份鑰匙開門的,但是看她那個龐大的身軀又是如何進來的呢?小艾奇怪得不無道理啊,想當初她苦思幾天才想到把房門寬度縮小了,目的就是防止這位胖房東在她熟睡中跑進來跟她催房租。現在看來,房東為了她的房租,大概已經改行吃素了。
“胖姨,早啊。”小艾忙不迭地打招呼,這可是她的“住行父母”,不擦鞋也要拍拍塵的。
“噯,剛起床呢。”胖姨瞄了瞄那淩亂的床單,眼冒綠光道。
“是啊,是啊,正準備收拾呢。”小艾心裏開始發毛了,不知房東有何意圖。
“哎喲,瞧你,瘦瘦小小的,細皮嫩肉,哪是要做事的哦。看你這人見人愛的模樣啊,就是享福的命咧。告訴胖姨,有沒男朋友啊?”圖謀不軌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了。
“?”
“小艾誒,胖姨是打心眼裏喜歡你啊。常想要有你這麼個閨女該多好。你覺得我們家阿傑怎麼樣啊?”
鈴……鈴……,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小艾連忙把話題打住,撲到電話前,給了胖姨一個恕不遠送的背影。
“小艾誒,那胖姨先走了啊,改天再聊。”看到胖姨辛苦地擠著那道縮小五英尺的門時,心痛咧,要是把門擠壞了,她哪來的錢修哦。
“喂,大叔,錢呢?”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打來的了。
“剛剛被你一打岔,大叔把重要的事給忘了,大叔給你找了份工作。”
“真的?”小艾喜不自禁地亮出了自己的高分貝,著實讓電話那邊大叔的耳朵受驚不小。
“丫頭,大叔耳朵要聾了。”責備聲傳來。
“什麼工作啊。大叔?”
“好工作哦,丫頭快拿筆來記下地扯,下午有空就去麵試。”
“好,說吧。康樂路、中興街18號,風……什麼什麼?大叔,你說什麼?酒莊?”小艾的小臉又垮了下來,什麼跟什麼嘛?去酒莊?那豈不是去做酒女,雖然說職業無分貴賤,但她大叔好像忘了她是學什麼出身的了。做酒女,遠得說如何對得起祖國的培養之恩啊?近得說,也對不起念大學時那一把一把的學費哦!
小艾思緒還在神遊,電話那頭又開始“諄諄教誨”了,“艾丫頭啊,大叔這可是好介紹哦,不是推你進火炕,老板大叔認識的,她會照顧你。”
哼,這個糊塗大叔,把她當三歲小孩,還用照顧這個詞來誘惑她。唉,看來她得提前回去“侍奉”他了。
“大叔,少來了,做酒女堅決不幹。”語調高了點,可仍沒嚇退“敵人”。
“哎呀呀,艾丫頭想哪去了。大叔不是要你做酒女了,是去學習,別把大叔想得那麼壞嘛。酒莊裏有很多東西可以學的,而且這個酒莊比較特別哦,可以見識很多新奇的東西。”大叔開始砸“糖衣炮彈”了,“還有,老板是個女的,很漂亮哦。最合丫頭心意的是工資了,愛拿多少就拿多少。”
“什麼?”小艾下巴快要掉下來了,奇怪,有那麼好條件的工作?怎麼聽起來就像阿裏巴巴的賊窩啊,金山銀庫取之盡。不過值得考慮的是那個老板。漂亮呢?有多漂亮?好想見見哦(出於物以稀為貴的原因,小艾總是對同類們惺惺相惜的)。最好她長得國色天香,那樣就可以大飽一下眼福了,嗬嗬。小艾美美地想著。
掛掉電話,小艾開始翻箱倒櫃。要搞個什麼形象呢?雙手叉腰沉思一分鍾後,小艾抱著衣服進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