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夜深,懷璟和青雲酒興正酣,司馬青雲本來就姣好如女子的玉顏紅豔如朝陽,鳳眼一揚,俊俏勝過女子;懷璟很少喝酒,但是繞籬知他最是個深藏不露的,此刻他白皙儒雅的麵孔居然也泛起層層紅暈。二人卻是不住地光籌交錯,倒是把孫進甚至繞籬都晾在一邊了。繞籬知他二人心中有惑,但是向來不管男人之間的事情,所以隻和身邊的琴清說說話,混合著對麵的朝陽兄妹有一答沒一答的鬼扯,倒也不覺寂寞。
終於到了宴罷的時候,大家告別歸去,孫進先行攜朝陽回宮,司馬青雲隻說帶琴清回去下榻的客棧,倒是和孫懷璟順路,便做一行回去。
隻是快到建陽府了,司馬青雲猶自感歎喝得不夠過癮。孫懷璟提議到建陽府喝個盡興。
司馬青雲欣然應語前往。
琴清皺起了眉頭,看向繞籬:“繞籬姐姐——”
“沒事,酒逢知己千杯少,讓他們去罷,我們說說話去。”
“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司馬青雲巍然一歎,百感交集。隻看向繞籬的眼光,絲毫不避諱,他目光如炬,正要說什麼,孫懷璟直接岔過來,挽了繞籬:“是呢,難得你和琴清一見如故,你今天就和她好好聊聊吧,隻是,不要太晚休息。我今晚就和青雲兄在書房。……青雲兄,可好?”
司馬青雲眼底的黯淡一瞬而逝:“求之不得!”
繞籬回了房間,和琴清絮絮叨叨,到了夜深,琴清睡著了,自成親以來從未分開,今日裏自己確是依舊睡不安穩的。於是起了床,披了衣服。
涵霜今日睡在外室,聽到響動,早已經起來:“夫人,怎麼了?可是睡不下?”
“恩……少爺可有派人過來?”
“沒有。”
繞籬皺皺眉,自己打起簾子:“你陪我去瞧瞧少爺罷。”
主仆二人來到書房,卻不見懷璟,獨見司馬青雲四仰八叉的躺在書房的臥榻上,那姿勢,和往常在魏宮一樣,很隨意,很好看。
二人打量一周都不見懷璟,隻好出來書房門來。繞籬皺起了眉:“會去哪裏呢?”
“少奶奶,不要太擔心,涵海今日是守在書房外麵的,既然他也不在,定是陪在少爺身邊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繞籬望望睡得像個嬰兒的司馬青雲:“隻是我心裏實在是覺得有些奇怪,放心不下似的。”
“要不,我先送你回房,然後四處看看,可好?你現在有孕在身,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恩。”繞籬點點頭:“你叫上涵劍他們一同去看看罷,隻是不要驚動了老爺,房間就在對麵,我自己走過去就是了,你先去罷。”
“是!”涵霜領命而去。
繞籬看著她飛快消失在高牆間的身影,眼神淡定,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是司馬青雲。
“他……不在。”繞籬話語裏的焦急和詢問無法掩飾。
“不關我的事。”司馬青雲的俊顏瞬時冷漠。
“真的?”
“我們剛剛喝酒喝到睡著,再說了,我是來要你的,不是要他。”
“怎麼了,就消失了這麼一會兒,你就這麼掛念?”司馬青雲鳳眼微揚,言語中滿是戲謔卻又遠遠不止戲謔。
繞籬羞愧不已,低了頭去。自己細細一想,確實不會是司馬青雲。不由更添一層歉意。
“司馬青雲……我……”
“果然,一點都不像那個言辭機鋒的諸葛皇後了!”
“他是見我睡著了,自己出去的,臨行叫上了那個叫涵海的護衛,而且以他出門時展現的輕功來看,身手不會在我之下。”司馬青雲緩緩道出,繞籬鬆了一口氣。
“若你有這般掛念我該多好。”司馬青雲像是歎氣,又像是對繞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