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想不到的它越是要來。正如逐月心中所猜測的那般,境況很是不好。
秦鳳舞鬆開了手,緊緊地一閉眼眸,再睜眼時已是猩紅一片,一錘打在茶幾之上,恨憤的讓她已經麻木了,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王妃,我中毒了?”雖然問話,但實則是肯定了。饒是這般,逐月依然無法相信。為什麼會這樣,自己還沒有看著孩子出生,難道會就此一屍兩命?
“中毒!”追風驚住了,沒有想到,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先是孩子,然後是逐月,那麼下一個是誰。
“誰中毒了?”剛巧哄下孩子們睡下的即墨戰天從裏間出來就聽見了中毒二字。看著外頭三人麵色深沉,就立馬知道發生了什麼。將視線鎖定在了逐月的身上,“逐月,她……”
“是!逐月中毒了,應當是和言兒的毒是一樣的!”秦鳳舞開口說道,也定下了結論。
如比一來,也許恐怕中毒的並非他們二人,也許還有很多人中毒。隻是因為他們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孕婦,所以症狀太出現的早了一些,而其他人沒有這麼明顯罷了。
逐月臉上的淚水更是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拉著追風的手便再不能撒手:“追風,對不起,對不起,我……”
“恐怕如今中毒的不止逐月!”秦鳳舞不由心痛得看著逐月,說出了心中的隱憂。
聽罷,即墨戰天眉宇一擰,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隻說道:“舞兒,給追風也看看。”
“嗯!”秦鳳舞點頭應道,立刻就讓追風把手給伸了出來。
正如心中猜測的一般,追風也中了毒,目前來看很是微弱,若不是細細把脈根本就瞧不出來。
“中毒了!”
簡單的三個字便激起了無限的恐慌。如今看來,恐怕全軍都中了毒也不一定啊!
“舞兒,事態嚴重了!”即墨戰天表麵上還是那般冷峻,看不出什麼,但是衣袖下的雙手早就握成了拳頭,隻差指甲沒有嵌入肉中了。
“什麼?”
“什麼?”
追風和逐月都驚歎出聲,麵麵相覷,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但是不相信也隻能相信了。秦鳳舞的斷定決然不會的錯的。
如此一來,就必須一一把脈,以斷定心中之想。於是,秦鳳舞先又給即墨戰天把脈,而後是給孩子,緊接著便是自己。診斷結果卻叫自己吃了一驚。
難以置信地看著即墨戰天,發白的嘴唇輕輕開啟:“戰天,我們並沒有中毒!”
即墨戰天一驚,頓時便有些迷糊了,隨即又立馬喚來明月和星辰他們,逐個把脈。最後得出的結論確實,他們都中毒了。唯獨他們一家四口並未中毒。就連憂傷過度之中的素白也是一樣。如比一來奔赴在毒王穀路上的藍彥一也定是不能幸免。
“戰天,去查,軍中所有糧食,不管是柴米油鹽,還是酒肉蔬菜,一個都不能放過。”秦鳳舞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巨大陰謀背後的恐慌,扶著椅把的手微微顫抖,憤怒的情緒幾乎不能抑製。
“必然的!”即墨戰天的憤怒一點也不比秦鳳舞少,全軍中毒,若是沒有解藥,可想而知,後果將是何其嚴重,“追風,你好生照顧逐月,剩下的事情交給暗夜和日華他們。一會吩咐了譚太醫,給全軍將士每人備上一份補充體力的湯藥。隻準說是犒賞體恤,誰也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
“是!”眾人齊聲應道。
“還有,你們幾個切記,做事不能太過浮躁,盡量平和一些,動作越大,元氣耗損越快,可明白了。”秦鳳舞又尊尊囑咐一番。
每個人心裏多少都有些驚慌,但是眼下不得不鎮靜下來。
“舞兒,為何你我卻並未中毒?”即墨戰天始終不解,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秦鳳舞閉眼深想了一會兒,回想起那日鴻門宴,東陵域最後向自己敬地那杯酒,裏頭有著淡淡地藥香,而後又想起,他曾說自己像他的一個故人,並且要活捉自己,還不能讓別人傷自己分毫。這般聯係一下,她也能猜出個大概,說道:“那日東陵域最後端出的酒,可能就是解藥!”
“砰”即墨戰天一陣恍然,氣的一個用勁就將茶幾一拳頭給打碎了,“該死的東陵域,竟敢宵想舞兒。”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夠明朗的。東陵域定是知道他必有一日會迫不得已出這一招,所以才會有那一出鴻門宴,所以才會敬上哪壺酒,就是為了事先先給秦鳳舞解毒,而自己不過是沾了光而已。他其實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掉。一想起那日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目光,一想到自己的舞兒被那樣惡心的人宵想,他心裏就渾身難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