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月的情緒在這一刻在難以抑製的爆發。那種被人利用和背叛的痛苦迎麵襲來。當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猶如刮心一般疼痛。最後隻剩下了低沉沉的悲鳴。喃喃地訴說著和東陵域的相遇,分毫不落的說著,仿若是在懺悔自己的過錯。
見著她如此失控,秦鳳舞不忍地別過了臉,聽著她的訴說,她知道明月是真心喜歡著那個人的。讓她不由的想起那麼一句話,一眼誤終身,說得大概就是明月。
秦鳳舞雖然沒有嚐過被喜歡的人背叛的滋味,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樣的痛楚。當初她與即墨戰天之間,因著東陵芷素產生了誤會,都叫自己傷心欲絕。又更何況明月是這般情景呢。
明月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她的腦海裏不斷閃過東陵域的笑容,還有秦鳳舞慘白的小臉。交替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相遇和彌足深陷,自己也不會這般沉淪。那種被人利用的滋味,叫自己心痛如絞。秦鳳舞又因自己差點一屍兩命,這一份愧疚叫自己難以承受,難以原諒。
她狠命的捶打著地麵,一下又一下,手上的鮮血和那刺骨的疼痛侵襲著她。饒是這樣也無法減輕她心中的罪惡,當她抬起頭,淚眼婆沙地說道:“王妃,明月錯了,是明月該死。我願意以死謝罪。”
話落便要開始付諸行動,抬手就準備往自己腦門上打去。即墨戰天一個眼疾手快,跨上前一步,就抓住了明月的手腕,將她的手腕抓的生疼。
“明月,你太叫本王失望了。你是該死,但是在舞兒沒有發話之前,你不準死的。你害的舞兒差點血崩而亡,你害的本王的孩兒被迫早產。想要什麼都不做,就死了。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即墨戰天滿目的失望,惡狠狠地說道。然而他更多的是心疼。
他們是很心痛,但是沒有一個人比明月更加心痛。她的痛沒有人能分擔,也沒有地方發泄。她甚至連質問他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人是否有喜歡過自己,那個人是否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利用自己的心思,那個人為何那般殘忍。一顆真心卻被他刺痛的千瘡百孔。
明月她似乎能看見自己捧著自己血淋淋的心髒黯然的垂淚。那個人,那個一直以為找到了今生良人的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背叛和利用了自己。叫自己背負上了判主的罪名。
心碎心哀心痛莫過於此。沒有什麼比被心愛之人推上死路來的更加心痛了。
“明月。我不怪你。”秦鳳舞柔聲開口。虛弱地她依然笑著,眼睛滿是不舍和心疼。
明月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秦鳳舞,她的微笑就好比暖日一般。可是她越是寬容,越是叫明月難以原諒自己。
“愛是沒有錯的。隻是愛了不該愛的人,不值得愛的人。該死不是你,而是東陵域。他利用了你的愛,他不配擁有你的愛。”她輕輕柔柔地說著。
“王妃,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讓明月好生愧疚。”明月搖著頭,幾乎哀求著。心好像被萬噸巨石壓著一般,沒有辦法喘息。她寧可她狠狠地罵著自己,懲罰自己。也不要她這般體貼地為著自己著想。那樣隻會讓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
秦鳳舞無法壓製地哭出了聲。這是她的明月,她最為衷心的明月。若是她為愛放棄了主子,恐怕自己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然而此刻她這般痛心和難受,竟是叫自己也跟著心疼起來。
東陵域,好個東陵域。我秦鳳舞終有一日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叫我的明月為你不可自拔。秦鳳舞滿目狠厲地瞭望著前方,目光悠遠地似乎已經穿透了河穀道,看見了敵軍軍營裏的東陵域。她將他恨得徹底。
“明月,沒事了!”忽然發現沒有什麼能說的了。艱難地伸手拉過即墨戰天的衣袖,對他說道,“戰天。孩子沒事,我也沒事,素白也沒事這就夠了。”
即墨戰天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明月是再也不能留在身邊了:“明月,明日你就離開軍營吧。”
這是要趕自己走?明月驚恐的看著即墨戰天。這比起讓自己死還要難受啊。她哀求著說道:“王爺,王爺,求你,不要敢我走。我錯了,我會,我會……”手刃東陵域的。可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像是魚刺卡在了喉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她曾真心相待的呀。
秦鳳舞無奈的一聲歎息。她哪能不知道明月想要說什麼,又為什麼說不出口呢。恨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就已經夠難了,還要親自殺了她,叫她這一時間又如何能做到呢。可若是不走,叫她再看見了那東陵域豈不是傷心。
“明月,你先回去。不是趕你走,自己你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你有幾分把握看到東陵域會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