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渾!”童冬月突然叫道。
初天渾扭頭看來:“表姐有何吩咐?”
童冬月淡淡一笑:“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但求無愧無悔。”
初天渾垂眸,似有所悟,但沒能打消他離開的決心:“我會的!”
縱馬疾馳,很快隱沒在迷茫夜色之中。
江湖兒郎,愛憎分明,去留隨心,往來如風。
顧向黎笑著對童冬月說道:“緣起則聚,緣盡則散,有緣千裏來相會,該在一起的不會被拆開。”
“嗯。”
......
顧涵水又將雷舒雲軟禁起來,派了更多的人嚴密看守,稍有風吹草動,她就親自去巡視一遍。
再次被關,雷舒雲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跟初天渾離開,是多麼大的錯誤,她娘,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哀莫大於心死。
當聽雷舒麟說初天渾離開了明城之後,雷舒雲絕望徹底,由一開始的假絕食變成了真絕食,滴水不沾,顆米不食。
饒是如此,顧涵水還認為雷舒雲是嚇唬自己的,仍舊不肯做出絲毫讓步,母女兩一直僵持著。
二十三日,雷舒麟找到童冬月,求童冬月把初天渾叫回來,不然的話,雷舒雲恐怕要鬱鬱而終。
“童姑娘,你是初公子的表姐,他一定會聽你的話,舒雲要是再不肯吃東西的話,怕是沒幾天了。”雷舒麟猶如熱火上的螞蟻。
童冬月不厭其煩地彎腰,將地上落花一朵一朵地撿起來。
“對不起,我也聯係不到天渾,恕我愛莫能助!”
雷舒麟繞至童冬月麵前:“童姑娘,舒雲待你如章長姐,你真要見死不救嗎?”
童冬月見雷舒麟踩著了桂花,柳眉一蹙。
“抱歉,我無能為力,你想解決這件事,與其求我找天渾回來,還不如勸服令堂。”
心病還須心藥醫。顧涵水若是肯鬆口,統一雷舒雲和初天渾的婚事,雷舒雲立即不藥而愈。
“童姑娘,你知道家母的性子,我若能勸服她,早就向你...”
“舒麟!”
顧向黎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後,雷舒麟嚇得險些魂飛魄散,結結巴巴道:“表表哥,你何時進來的?”
“剛進來,聽到你說不能勸服姑母。”顧向黎笑得溫和明媚,眸光卻冷得駭人。
雷舒麟心虛不已,幹笑兩聲,說道:“你們兩聊,我不打擾了,改日見改日見。”
說罷,逃似的跑了出去。
顧向黎蹲下身,跟童冬月一起拾花瓣。
童冬月絕口不提剛才之事,隻淡淡地說道:“閑久了,身體僵得厲害,活動活動,恢複得快一些。”
顧向黎笑著頷首:“你開心就好。”
童冬月起身,走到石桌旁將籃子放在桌子上,輕輕坐下。
“你有事?”
“知我者非冬月莫屬。”顧向黎說道,“母親邀你明日去府中一聚,你若懶得動,我幫你回絕了。”
那天晚上,他們殺回顧府,戚蘅芳和白茉莉均平安無事,隻是白茉莉沒想到,顧向黎會重新回到顧府。
顧澤天彌留之際,曾讓顧向黎發過誓,無論白茉莉做了什麼,都必須保證對方壽終正寢。
顧向黎沒有過問白茉莉一個字,讓人將她待回院中,嚴加看守。
顧向陽知道母親犯下大錯,沒有求情,隻是每日去院子裏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