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在他們周圍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西麵的血屍左右散開,讓出一條道路,走出三個人來。
最前頭的是一個一襲黑衣、麵戴惡魔麵具的男人,他左手邊站著麵蒙紅紗的女人,他們身後,還有男女莫辨的怪人。
此人全身被一個黑色的兜帽鬥篷所籠罩,身形佝僂,腦袋低垂,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露在外麵的頭發,花白幹枯,垂垂老矣。
黑衣男人沉聲說道:“顧向黎,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個痛快!”
顧向黎環顧四周,容色沉穩,毫無俱意,越眾而出,直視對方,譏誚不已:“時至今日,季門主以真麵目示人,何必再藏頭露尾的?”
“哈哈哈哈!”季博琛縱聲大笑,摘掉臉上的麵具,扔在地上,不吝讚歎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顧城主的火眼金睛!”
顧向黎這邊,除了顧向陽之外,沒有人露出特別意外和驚訝的表情。
顧向黎冷聲嗤笑:“季門主文韜武略,有勇有謀,真是難為你裝傻充愣這麼多年了。”
季博琛有勇有謀、文武雙全,為了掩人耳目,二十多年來一直以廢物形象示人,為人輕視不屑,這般心性和毅力,常人難以企及。
最後這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玩得更妙,等他和蔣家人兩敗俱傷後,才開始,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季博琛居然才是那個和溫恒勾結的內鬼。
季博琛哈哈笑道:“城主心思通透、慧眼識真,季某那些登不得台麵的微末伎倆,不及城主的手腕萬分之一。”
顧向黎不做聲,季博琛斂容正色,又道:“城主,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一定要反抗到底,季某也不多費唇舌。有一個道理,相比城主很清楚,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斬草除根,這是必然的。
不過,你們若乖乖束手就擒,我不會讓你們吃任何苦頭,完了還會找人替你們超度,讓你們早早投胎轉世。如果不願意的話,恐怕要多吃很多苦頭了。”
顧向黎問道:“敢問季門主,都想要些什麼東西?”
季博琛微慍,顧向黎這是明知故問,壓下怒火,耐著性子一樣一樣地列舉出來:“城主印,城主令,天水,魔丹,一樣都不能少!”
顧向黎相是聽到好笑的笑話,忍俊不禁地大笑:“貪心不足蛇吞象,季門主要城主印、城主令也就罷了,魔丹和天水對門主來說,恐怕沒什麼用處。”
季博琛耐心耗盡,怒道:“廢話少說,爽快些交出來,少吃些苦頭!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你也要為其他人著想,他們不見得,都願意為你拜拜喪命於此。”
於晟睿喝道:“要殺要剮盡管來,休得挑破離間!”
季博琛不怒反笑,眼中劃過一抹陰險,一一掃過顧向黎身後的侍衛,循循善誘道:“諸位,季某人有言在先,現在想棄暗投明的,我可以不計前嫌;願意將功折罪的,還會論功行賞。”
等了半晌,顧府侍衛依舊無動於衷,季博琛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都忠心不二,那我成全你們!”
季博琛扭頭看向冉晴,暗中使了個眼色,說道:“除顧向陽和顧之楠之外,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