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冬月見初天渾還在遲疑,又語重心長地勸道:“天渾,你曾說過,和你顧大哥遲早會成為一家人,那麼明天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家人的安全。就算為了我,好不好?”
初天渾鼻子一酸,眼眶倏忽泛紅,哽咽道:“表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他都二十歲的大人了,真真丟人現眼,不過好在這裏旁人,當著童冬月的麵兒,丟丟臉也無所謂。
童冬月輕輕一笑:“嗯,我會的。”
無形的悲傷在兩人之間彌漫,久久沉默。
最後,還是童冬月打破凝固,收斂起心頭淡淡哀愁,正色道:“天渾,為了安全起見,明日一早,我們將舅舅送到韓府去。”
顧府途路遙遠,初尚良經不起折騰。
初天渾微微一想,童冬月考慮地有道理,點頭道:“嗯!”
童冬月說道:“今天晚上你就在舅舅房中打個地鋪,我去和冬兒擠一擠。”
“好。”初天渾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對了,表姐,念兒在哪裏?我怎麼沒看到他?”
童冬月麵不紅心不跳地說道:“跟冬兒在一起。”
“哦。”初天渾不疑有他。
初天渾進了房間後,童冬月才開門走進去,屋子裏沒點燈,影影綽綽也能看清楚。
忍冬麵向內側躺著,身體蜷縮成一團,童冬月緩緩走過去,將劍豎在床頭邊,脫了鞋合衣躺下,連被子也沒蓋,更未觸碰忍冬絲毫。
她沒有任何睡意,思緒紛繁,心境卻反常的寧靜,一如一潭死水。
夜深人靜,秋風拂過,枝葉沙沙作響。
童冬月沉沉歎了口氣,說道:“明日去韓府吧,我不在家。”
忍冬一動未動,也沒有說話。
等了一會兒,童冬月又道:“我知道你不願意離開,但明天城裏很不太平,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這一次,忍冬開了口,冷冷淡淡道:“你知道我不需要,我不願意,你別逼我。”
童冬月漠然,興許是生氣了,轉過身,背對忍冬,也全縮成一團。
忍冬翻身,從後麵緊緊地緊緊地摟住童冬月,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餘生所有的力量。
童冬月沒有掙紮,沒有反抗,隻是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忍冬將臉埋在童冬月背上,說了一句含混不清的話,不止童冬月沒有聽清楚,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聽清楚。
隻要你......
翌日,第一聲公雞啼鳴在附近響起時,童冬月就從淺眠中醒來,穿了鞋,衝到門外,在院子裏瘋狂舞劍。
寒光耀目,勁風呼嘯,每一劍都氣勢驚人,迅如閃電,矯若遊龍,少了往日的飄逸,多了幾分霸道,殺氣凜然。
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最後一役,期待著,也隱隱有不安,她隻能通過這個方式,將心頭忐忑壓下去。
天微微涼時,初天渾也起了來,跟童冬月商量何時將初尚良和忍冬送去韓府。
童冬月說盡快,初天渾問忍冬為何不去,童冬月她自由安排,初天渾著急去和顧向黎彙合,沒有糾結此事,將初尚良送去韓府後,徑直去了顧府。
初天渾帶著初尚良離開後,忍冬又睡了很久才起床,時近晌午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