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一笑在此時此刻,對楊一鳴簡直是可以用佩服得五體投地來形容,這種自嘲似的故事,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編造不出來,哪怕是以他修真者的修為心境,也是做不到如同楊一鳴這般的豁達。
這自然是與張一笑本身的性格、成長經曆有關,但楊一鳴的這種心性,還是讓張一笑心有感觸,不經意間,竟然生出楊一鳴或許也適合修真的想法。
楊一鳴兄妹倆一起從古武界走出來,又和楊一柳是同胞兄妹,可以說,兩人的成長經曆極其的相似,可是,或許是由於自身習武天賦的緣故,楊一鳴在家族中更加自由一些,並沒有得到古武楊家的刻意培養。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那種來自於古武界的高傲與冷漠,在楊一鳴的身上體現得卻不是那麼根深蒂固。
像今天他們遇到的這件事,如果將楊一柳換做是她哥哥的話,楊一鳴必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動殺心,張一笑也就不會施展出念力神通,當然也不會有這許多麻煩。
說他是高傲也好,是不屑也好,反正,楊一鳴為人處事的方式,更加隨性一些,有一種遊戲人生的味道,他並不將個人得失看得那麼重。
有了這樣的想法,張一笑不由得深深看了楊一鳴一眼,心中已經是有了計較。
而楊一鳴,當然是並不知道張一笑的想法,依舊在哪裏與賀君蘭胡侃亂吹,裝著一副認真的樣子,向賀君蘭解釋道:“最後啊,最後沒等到老奶奶的孫子,反倒是等到一輛車,直接把老奶奶帶走了。”
“啊,那車上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是壞蛋?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賀君蘭早已被繞得一愣一愣的,驚慌地問道,滿臉的擔憂之色。
“哦,我本來想阻止的,可是,我一看那輛車,就沒有去管這件閑事了。”楊一鳴心中簡直要笑翻了,然而,卻依舊是沒有點破,撓了撓頭,掩飾著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說道。
他這樣的動作,在賀君蘭看來,卻是心虛的表現,因此,賀君蘭當場就怒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要是那老奶奶被壞人帶走了怎麼辦?對方開的是什麼車?就讓你那麼害怕?就算是大奔寶馬,車牌再牛,你至少也得問個清楚啊?真是的,你這人怎麼這樣?”
“呃,那個,那車倒是不怎麼樣,隻是我們常常見到的麵包車而已。”本來楊一鳴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準備直接點破的,可是,被賀君蘭這一怒吼,心裏自然是不甘心就此揭穿謎底。
“啊,那你更應該攔住了啊?!要是是壞人,那老奶奶不就危險了,不行,既然這事是你的粗心,我們就得想辦法補救,知不知道他們往哪裏去了?走了多久?我們追上去問個清楚才行。”賀君蘭怒其不爭地等了楊一鳴一眼,著急地說道。
“呃,他們往青山的方向去了,我看我們就還是不要追了吧。”楊一鳴就搞不懂了,這傻妞怎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沒能反應過來,難道本來一個正常人是有十根經的,賀君蘭由於神經太過於大條的緣故,少了一根?
“青山?那地方很危險麼?你是高手嘢,難道還怕了不成?”果然,賀君蘭的出言證實了楊一鳴的猜想。
“呃,那車是青山精神病醫院的,那老奶奶有病,需要去哪裏治療。”認定了賀君蘭少一根經,楊一鳴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覺得整蠱賀君蘭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直白,賀君蘭終於是反應了過來,自己被楊一鳴設圈套整蠱了,瞪著一雙大眼睛,賀君蘭看了看楊一鳴,又看了看將頭扭到一邊的楊一柳,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低頭憋笑的張一笑身上。
“張一笑,你就看著他整蠱我?我咬死你。”
“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傳遍了方圓十裏,周圍的警察局都是瞬間進入了戰備狀態,監控報警中心的電話更是瞬間被打到爆了。
“喂,你好,我要報警,剛才我們這裏聽到一聲不尋常的慘叫,估計是有人正遭受痛苦的折磨,致命的危險,你們快派人查查,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人命案才好。”
……
張一笑摩擦著自己臉頰上的牙印,狠狠地瞪了一邊幸災樂禍地偷笑的楊一鳴一眼,又心虛地看了看走在前麵,正生著悶氣的賀君蘭,心中那個憋屈啊,簡直是難以言表。
真是的,又不是我在整蠱你,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楊一鳴呀,咬我做什麼?雖然以自己的修為,倒不會怎麼痛,可臉上留個牙齒印,讓人看見,那多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