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自然是進不了城的,那城牆五米外透明的光罩將整個城牆圍的嚴嚴實實,莫說白鴿,就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
是一放哨的幸存者發現了白鴿,也發現了白鴿腿上綁著的小匣子,於是幸存者向臨時的小隊長反應,小隊長向江海反應,江海找到了沈佳怡,經過逐級上報後,這封僅僅算是便簽的紙條才能擺在陸昱麵前。
紙條上隻有八個字,卻牽動了陸昱的心神。
“京城有變,八方來朝。”
八個字簡單明了,沒有落款,陸昱卻不由琢磨開來,他不確定,不確定白鴿是何時發於京城的,若是末世剛爆發時,他大可揉了紙條扔至一邊,因為紙條傳達的信息無一絲作用,如今任何人都知道末世爆發了。
而要是白鴿是近期發出的,那背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陸昱探手撫了撫白鴿的羽毛,羽毛上一抹幹涸的血跡映入眼簾,這白鴿也是不易,在末世危險的大環境下,硬是從京城,跨越幾千裏,來到了山城,很幸運,它終究到了這裏。
陸昱眼睛陰晴不定,短短時間他腦中閃過了無數可能,最終眯了眯眼,他心中已是下了決定。
此時看著這張紙條的不隻是陸昱一人,沈佳怡在,江海在,周石在,江可也在。
“八方來朝,這應該不是那位寫的。”江海斟酌著語言,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謹言慎行。目光悄悄打量著陸昱,他說的很小心。
江海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是中央核心的那位,眾人心知肚明,不戳破的談論自然是最好的。
“恩。”陸昱仍舊撫著白鴿的羽毛,有些興致缺缺。
沈佳怡完全對這些不感興趣,自然不接江海的話,眼睛隻是看著陸昱。江可與周石也處於旁觀,於是更沒有人接話了。
江海將目光全部轉移到了陸昱身上,看陸昱的反應他已經猜出些東西,凝重的開了口。
“決定了?”
“恩。”
“路途遙遠。”
“無妨。”
“荒嶺大溝。”
“無妨。”
“前路迷茫。”
“無妨。”
“何時起身。”
“今夜。”
“兩人?”
“一人。”
江海頓了頓。
“一路順風。”
“謝謝。”
江海閉了嘴,他的問題問完了,於是默默退到了一旁。
陸昱腦袋低下,他的衣角上一隻蔥白的小手攥的死緊。
抬頭,沈佳怡直直的望著他,表情還是淡淡的,眼中卻滿是倔強。
“我得去一趟。”
沈佳怡不語,指間沒有一絲放鬆。
“我會很快回來的。”
沈佳怡抿住了嘴,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聽話。”陸昱手離開白鴿的羽毛,輕輕放在了女孩頭上。
沈佳怡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收回手掌,無意識的放在了身體兩側,腦袋耷拉著,眼睛直直的盯著腳尖。
“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陸昱手掌輕撫著沈佳怡的雪發,眼神中柔的幾乎要化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