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血濃於水,在江懷義的撮合下,剛剛還廝殺一起的三位兄弟卻也展顏消宿怨。
當然,江懷禮此人向來沒有主心骨,雖年長於江懷智,卻任何事情都聽自己的弟弟的。他對江懷信始終存有兄弟情義,對於進攻武林也是頗有意見的,隻是其沒有主見,習慣被人號令,便沒多說什麼。
江懷信知道三哥的脾氣,自然不去多怪他,江懷信知道,就算江懷禮率先破城,一定吩咐手下活捉江懷信。至於江懷智,他如何下令便猜不到了。
總之,三兄弟雖不至於談笑甚歡,但在說起童年時光和種種過往,加上酒過三巡,也都恍惚追溯到了曾經的情誼。
劉白在酒桌上很少說話,對於江懷義此人還是頗為戒備。在江懷信介紹劉白為自己的老大後,江懷義臉上明顯露出不滿的情緒。雖自己實力甚微,不至於像李庭芝那樣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是來日方長,麵對野心蓬勃,並視天下為江姓家產的江懷義,劉白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被踢出這個勢力集團。
劉白想過,日後便領著自己的四百餘人和江懷義分道揚鑣,隻是那樣做十分冒險。天下已然分割無數,想一塊蛋糕一樣,能者自取。不是同盟便是未來的潛在的敵人,江懷義這種心懷大誌圖謀天下的人怎能放行,讓自己成為他未來的後患呢。
隻是留在這裏話,自己的位置又如何擺放。
正想著,江懷義說話了,眼睛看著劉白,臉上帶著不好解讀的笑容。
“老五我知道,是我家最桀驁不馴的男子,他甘願屈居你的麾下,想必你也有些才能。我看就讓你的人馬歸到我這如何,你呢,作為我的副將,日後一同圖謀天下你看可好。”
劉白知道,江懷義的提議是無法回絕的,隻是就這麼把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人馬收編過去,真是心有不甘。
“當然可以,但我會和我的弟兄們留在東陽城,這裏是我的根基,我的弟兄們和我出生入死,我無法和他們分開。”
劉白的回答很是巧妙,也不說回絕,但又強調堅守自己的領地。
對於劉白此人,江懷義還不算了解,但江懷禮江懷智對其對於領地固執已經看在眼裏,這家夥,為了地盤可是不要命的。
江懷義眯起了眼睛,明顯的不愉快,立即收起了嘴角的微笑,表情嚴肅的靠在椅背上,“怎地,還怕我吞並了你的人和地不成?要不是我今天來得及時,怕是你和你的城一同灰飛煙滅了。這事毋庸置疑,你跟我回福州,你的人也一樣。區區一座東陽城,留在百十號人留守足夠了。你要是不從的話,這事就難辦了,我江懷義向來不喜歡難辦的事,對於麻煩,一直是快刀斬亂麻。”
江懷義說的堅決,不給劉白機會,這讓劉白陷入兩難。剛剛獲得的和平如今再次麵臨抉擇。有種剛出虎穴又入狼口的感覺。
“你是在威脅我哥是不是?怎地,人都就能欺負人?我們人少卻也是好不容易積攢的,東陽城雖小,也是我們的根基,我們就是不從,看你能怎樣,大不了再拚一次,反正今天本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