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麗的回憶 (上)(1 / 3)

就在那裏,韓明不知不覺的深吸一口氣,好象隻要過了那個沙灘的路,那段令人懷念的過去就會仍然在那裏似的,那段和韓佳一起度過的童年時光。緩緩的走向藍色海邊的沙灘。此時在路的另一頭出現朝著海邊緩步移動的兩個人那是超越時間的海邊和坐在韓明腳踏車後坐的韓佳,緊緊地抱住韓明的腰。

“韓明和韓佳兩個坐在沙灘上韓佳躺在韓明的腿上兩人一起看夕陽……”

“為什麼不唱了?忘記了歌詞了吧?再唱唱看嘛,再不唱的話,就裝作不認識哥哥,也不和你一起玩了,而且也不要叫你哥哥了。”

韓佳的聲音好象就在耳邊似的,韓明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那是八年來一刻也不曾忘記的聲音。韓佳喜歡聽韓明唱歌,不隻是唱歌,她還喜歡韓明讀給她聽,也喜歡從跌跌撞撞走路開始,就象影子般跟著韓明來來去去,韓佳非常疼愛哥哥老是老愛跟著哥哥的韓佳,不應該說出韓明非常照顧韓佳才對,他對韓佳的照顧甚至成為父母親及親戚間的話題。韓佳自己雖然不大記得,但是韓明確實經常照顧韓佳,不用別人的指派,他會自己幫忙拿尿布或遞奶瓶,有吃的東西先分給韓佳。和朋友一起玩時也一定帶著韓佳一起去,甚至如果朋友們覺得韓佳很麻煩,他就隻和韓佳玩,其他的人都覺得弟弟妹妹很討厭麻煩,想盡辦法要擺脫他們,但是韓明剛好相反。韓佳總在身旁發出如銀鈴般透明的聲音,從命運將這兩兄弟牽扯在一起之前就是如此。

進入村內的韓明首先找到了腳踏車店,他想要象過去一樣騎著腳踏車,奔馳在和韓佳一起騎過的海邊的那條路上……

經過上下學路的村內小徑,半掩著門的低矮建築,盡管經曆歲月的風霜,四周的風景依然如昨天。騎了十多分鍾後,作為村莊的交界的兩棵洋槐出現在眼前,好象要告訴別人自己的年輪,從下麵蓊鬱散開的樹枝中形成了一個牙齒型的隧道。看到了形成隧道的那些樹木時,韓明的心底又再次泛起了陣陣漪漣,而此時剛好從樹的隧道中穿出來一對男女生,讓他感覺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和韓佳也曾騎著腳踏車經過這棵樹吧!

經過了綠油油的水田,韓明一股腦地向前騎去掠過臉旁的微風中傳來的一股甜味,用力騎著車的韓明突然聽了下來。左下方江水流動著,江水並不是很深,但江麵很廣闊,韓明的腦海中,浮現出在那條江中間的獨木橋上,也不管校服全濕透,仍和韓佳打著水仗在一起的景象,韓佳的笑聲比陽光蒸發後上升的水氣還要晶亮。

“韓佳啊!”

韓明口中呼喚著韓佳的名字,有一股熱氣沿著喉頭緩緩上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把江水拋在腦後,韓明騎在水田的小路,故鄉的村莊好象除了更清爽一些之外,其他一如過往。韓佳騎了一陣子腳踏車就在草地的前麵,緊閉著的綠色石駁門,被漆黑的屋簷,八年前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改變。

韓明在碾米坊前,如影子般停滯不動,而時光不知不覺地有流回到了八年前。

透過黃色透明的尼龍窗簾投散進來的午後陽光讓美術室裏顯得明亮又溫暖。

其他的同學都走了,隻剩石膏像和陵熙沉在陽光中。幾天來,一直埋首於未完成畫作的韓明正彎腰撿掉落的畫筆,這時候好象有人進到美術室來,接著就聽到啜泣的聲音。

“韓明……壞蛋!”

韓明嚇了一跳,慢慢地伸直了身子,一看,讓他嚇了一跳的人是同班同學李雨。

“韓明……”

李雨以相當吃驚的眼神,下定決心地問韓明:“是你把這封信扔到垃圾桶裏?”

李雨拿在手裏的信,是剛才還放在韓明的書桌抽屜裏的信,因為不知道是誰拿來的,所以他隻好丟掉了。麵對那些寫了名字或不寫名字的女生們送來的信或者是禮物,韓佳一點也不高興。反而心裏不自在並感到困擾。

“是你嗎?因為沒有寫名字,沒有辦法還給你。”

李雨平時是個安靜到令人察覺不出她存在的女孩,因此韓明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他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回答她。走近一看,李雨正淚水盈眶,韓明更加不知所措。

“為什麼?……你討厭我嗎?”

秋月啜泣的聲音讓韓明肯定地回答:“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出這幾句話的同時,韓明和不知到何時已站在門邊的韓佳四目相對。

“你真壞!”

李雨一巴掌打向韓明的臉頰後就跑了出去。因為事情突然,韓明還有些恍惚,再加上韓佳就在一旁看著,讓他更是覺的鬱悶了,韓明看到躊躇著走進來的韓佳也不如平時那樣高興,隻顧得收拾自己的工作。這時韓佳小心而遲疑地拿出了某樣東西,這一定是某個女學生給的禮物或者是信件。

“什麼啊?這個?”

“恩,是學姐們……”

“不要連你也這樣!”

韓明從韓佳手中搶來信和禮物盒子丟進洗筆的水桶中,然後整理好書包,搶先走出美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