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真是麻煩,想要隱居都藏不起來。”一男一女躲在刑場周圍建築物的柱子後,看樣子是早有準備,那女子似乎等的不耐煩,抱怨道。“看著事情就要完了,誰料到小鳳半路也殺了出來。”而那男子卻很能沉得住氣,堅毅的眼神裏麵還有一絲笑意:“好了,這件事情成功了,誰還會去打擾你?”“嗯。這兩個人可真是麻煩。昨天我還覺得我特有成就感,把小梅勸的退出蛇靈了,結果一想怎麼不對勁,這個人還心存死誌?唉,失策啊!”
男子看著她自責的神情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女孩正在懊惱,卻突然正色道:“對了,我剛才在宮外和上官婉兒的使女見了麵。那使女是高宗皇帝賢妃的後人。你知道的,澤王李上金的兒子至今也已經九歲了吧?那次‘酷吏政治’,他母親僥幸未遇難,因為武則天準備封禪,她被內衛們帶了出來,後來就無人過問,鎖在偏殿,和一些同病相憐的女子們禁錮著,據說連那些下人們都敢欺負他們。武昭儀也不再管他們的死活。聽那使女說,他的兒子至今還藏在上官婉兒那裏。恐怕這麼一直藏下去也不是事。直到現在,雖然沒被發現,但是一個男孩子,不能總這麼藏著。上官婉兒問我,能不能把這孩子帶出宮去?”那男子的臉色越來越擔憂,他又想起了那次所謂的“六道使事件”:
那時我們是相依為命吧!直到有一天,很荒涼的嶺南地區,竟然有了官兵的身影。那時候她還沒有現在這麼成熟,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拉著他的胳膊,總是在問些問題:“忠哥,你看那邊!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當時他看著這些官兵,直覺告訴他有危險。麵對這個幼稚的女孩,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隻好騙她說:“我想,我們應該往那邊走。”他指著附近的一座荒山,“到上麵看看來了多少人啊!”當時也有很多的人在往荒山裏麵跑。小女孩很乖,聽了他的話。等他們進入荒山裏時,就被一個人拉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裏。女孩還哭叫著說自己騙她,後來出去的時候,看到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所有幸存者都十分震驚!應該就是那一次,他們兩個就入了蛇靈!他們當冷血殺手整整十年的時間。
想著這件事情,他的臉色慢慢地轉為黯然,甚至是痛苦。女孩從未見過他這樣。她看著他這樣的神色不由得害怕,半晌,他才有了回答:“也罷!我想,那孩子也和我們同病相憐。不能總看著他這樣。有機會我們把他帶出來。”
儼然,是虺文忠和梟菊霜。
刑場上的氣氛慢慢地轉為詭異。人們看著這兩個姐妹,竟多多少少有些憐惜。兩個如花的生命就要就此結束,讓人怎能不心痛!想想這兩個看上去弱不經風的女孩子,竟然是刺殺皇帝的殺手,論誰,應該都沒有想到吧!可憐神靈不憐惜紅顏!既然生下她們,又何苦讓她們去做殺手!人群中快要心碎的如燕早已淚流滿麵。
可是,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奇跡太多了。就在那刀要劈下來的時候。“當當”兩聲,兩枚燕子鐺擊飛了那即將斷送人生命的刀,燕子鐺撞擊那刀之後,在空中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與此同時,天空中落下兩個輕盈的身影,女孩的臉上頗有些俏皮,男子的臉上冷冷的,不帶任何神情。人群之中,已經有了議論的聲音。李元芳和狄如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兩個,菊霜注意到了這一點,衝著如燕笑笑。
主刑官此時也頗有些害怕,卻仍然做著威嚴狀道:“來者何人!”
“我想,你就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了。”虺文忠淡淡的開口。“我隻想問,按照各朝律法,這應該算是謀反罪。但是揭發出來的那個人。或者第一個自動認罪的人能免死罪對不對?既然第一個人免死罪,那他的家屬又為何連坐!”主刑官無言以對,環顧四周,喝道:“這是天子聖諭,你是什麼人,竟來幹涉!”虺文忠聞言冷笑:“那麼請問,當年董宣是因為執法嚴肅而提拔為強項令的吧?魏征是因為上書太宗而為後人膜拜的吧?既然朝廷之中已設銅匭可申冤,那麼你有何權來處理?難道法律是因人而異!”
“所以,按照法律來分析,這兩個人是無罪之人吧?我想當著在場的這麼多人的眼睛,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