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傷(1 / 2)

吳笑沒有說話,臉上掛滿了平靜,兩個人就這一般相互對視,靜靜無語凝視著。

如果說王弘河的靜是一潭死水,可以令人深深感到窒息,那麼吳笑的靜,則是會泛起波瀾的大湖,動靜結合,充滿生氣,令人由心欣悅。

王弘河發現自己原來看錯了他,不僅是他看錯了,就連陛下也看錯了,原來他瞞過了天下人。

“你很不錯!”王弘河凝視著吳笑,淡淡開口。

吳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點頭笑了笑,不過是一種寒冷的微笑。

對於一個處處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抱以笑容,他覺得除了能夠冷笑以外,實在給予不了別的笑容,哪怕是一個敷衍的皮笑,他也無法做到。

如果一個人向他的敵人抱以冷笑,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是一件理所應當且不過分的事情了,可在王弘河那裏,他就不這樣認為,他覺得你應該笑的很誠心,很親和才對,因為我在誇你,可你卻對我冷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看不起我?

王弘河覺得吳笑實在看不起他,平靜的神色上閃過一抹冰冷,盯著吳笑道:“你應該換個笑容,換個很親和的,這樣我才會看得很舒服。”

吳笑覺得這件事不應該這樣認為,你是我的敵人,我對你冷笑才是最正確不過的事情。

今天他是來幫蕭旦旦要回東西的,肯定是要與尚書府的人翻臉,除非是傻。逼才會跟你親和的笑,應該是得意的笑,冷冷的笑。

吳笑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尚書大人的看法,麵容堅定道:“尚書大人,按一個正常人的心理狀況來講,一個人是不會跟他的敵人抱以親和的笑容的,除非那個人是心理畸形,變態!”

“對,畸形,變態!”蕭旦旦插嘴起哄,站在一旁嬉皮笑臉,專為吳笑推波助瀾。

站在一旁的王府家丁聽到這句話,差不多都要嚇暈過去,心裏兀自感到驚懼。

王大年的臉色更不好看,一陣青一陣白,倒不是他此刻懼怕吳笑,而是因為因為吳笑的話,令他感到蒙羞。

剛才的那句話,擺明了就是繞個圈子回來罵人,看似說的毫無所指,其實是在罵尚書大人心理畸形,變態!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尚書大人為何讓他抱以親和的笑容了……!

罵的巧妙,罵的精辟,罵的不能沒有回旋。

是也不是,成為了尚書大人王弘河最艱難的選擇。

明明是六伏夏日的季節,卻是很無征兆的刮起一陣寒冷的微風,很是幹燥寒冷,這種唯有在寒冷冬日內才會刮起的冬風,此時卻是在吳笑的周圍吹拂了起來,四周的溫度也是隨即而降,青石板上開始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蕭旦旦雙手抱著胸口瑟瑟發抖,一向敢於鬧騰的他也知道這股寒冷來的原因,卻是不敢胡亂開口,兩隻眼珠子在吳笑和王弘河身上來回停留,目中閃爍著無辜和厭惡,兩種不同的色彩傳遞出了不同含義。

王弘河的眼色愈發冰冷,在看到蕭旦旦目中的含義過後,心情更是無比的狂躁,恨不得一下子將其拍死,方能消除心頭之恨。

多少年來,他最恨的就是這種眼神,每次看到這種眼神,他就恨不得將對方殺掉,把對方大卸八塊,把對方悶死在自己手中……

他的心情變化和周圍無故刮起的冬風,就說明了他對吳笑剛才那句話的承認,準確來說,王弘河也認為自己的心理是畸形的,變態的。

很難想象,他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卻有著心理上的畸形,竟能在朝堂上運籌帷幄,掌控百官,實在是嘖嘖稱奇。

周圍的溫度很快降了下來,王弘河承認他的心理畸形,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在最後關頭,他忍耐下了自己的殺機,放過了早已麵色慘白的吳笑和蕭旦旦兩人,轉身冷冷哼了一聲,大步走入了尚書府內。

充滿平靜卻仿佛死寂一般的麵容,在王大年的眼中,是一個具有冷酷和殘忍的狂魔,任何人的違逆都會死的慘不忍睹。他像是個很知趣的奴仆,低頭跟在了尚書大人的身後,臉色黯淡無光,內心同樣充滿恐懼,完全不像是個王府少爺該有的氣派,反倒連卑賤的奴仆都要顯得不如許多。

不多時他拿出了一把金色的長刀,略顯遲疑的看著吳笑,輕聲道:“吳大少,這把蕭府的傳家寶,我爹讓我還回去,不過他也說了,這把刀太子殿下是準備今天派人來取的,既然你拿了,就得承擔該有的後果,與尚書府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