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融融的人群,一個人。
……
三天前,安安心裏帶著甜蜜打電話給她的文譽時,文譽說:“安安,分手吧,我要結婚了。”她當做笑話一樣,聽著,回道:“你就忽悠吧,除了我你看還有那個白癡還會看上你。”那邊沒有說話,然後掛了電話。當安安再次把電話打給他的時候,一遍一遍移動優美的聲音過後就關機了。
那一晚,一夜無眠。翻來覆去的。清晨安安繼續打電話給他,《今天你要嫁給我》的旋律在耳中想起,接電話的是一個甜甜的女音。“喂,安安姐麼?”
安安一愣,問道“你是?嘉祺?”
電話的另一邊,聽到一聲笑“是啊,你找文譽麼?他還在睡。”
這一刻,安安已經蒙了,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出,隻好順口道“哦,是嘛。”
那邊笑了一下說,“安安姐,我和文譽哥哥昨兒個結婚你怎麼沒有來?難道是生我和文譽哥哥的氣麼?……”
感覺就像是被澆了盆冷水,從裏到外冰冰涼。安安已經忘記她是如何掛掉手機的,她也不懂是如何把手裏的麵包吃掉的。
文譽結婚了,多麼諷刺的事情,和安安在一起三年多的男人,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安安的男人,結婚了,新娘不是安安。
……
在出站口接安安的,是比她早一年考到導師手下的學姐。學姐姓章,江西婺源人。長的是很小巧,很漂亮,在人群中是那樣的鮮亮。鮮亮這個詞一般不是形容人的,但是,章卉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明媚,迷人,清新。似乎,每一個詞用在她身上都缺了那一點點的味道。確認好安安是她要接的人後,她把安安的行李放在奶黃色甲殼蟲的後車廂裏,便都坐上車了。學姐問:學妹的氣色怎麼這麼差。她笑了一下,說道,在火車上睡不好。學姐沒有說什麼。北京的交通和安安想象中的一樣,堵車堵得人都發黴。車上的音樂如流水般,讓等待的焦慮逐漸淡了下來。
“學姐,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
安安內心還是很不好意思的,還麻煩學姐來接她。
“嗬嗬,沒什麼,老板的命令我不能不聽從啊,老板本來說要來接你了,昨天臨時有個會議,飛成都去了,早上回不來,要不他就親自來接你了。”說完她看了一眼安安說,“你還是叫我章卉吧,聽著學姐怪別扭的。”
安安笑道,“行,那學姐就叫我安安吧。”
章卉不禁笑了一下,道,“導師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說晚上就回來,晚上我已經在紅香園定好房間了,我晚上去宿舍接你。”
“那麻煩學姐了。”“你別客氣,尤其在梁老師手裏可千萬不要太客氣。”她們笑了一會兒,車流動了,車在前進中。
……
安排了宿舍的事情,說好晚上來接安安,章卉便開車走了。她一個人在宿舍裏收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帶的東西不多,應季的衣服,隻帶了一兩件,還有以前一直再用的床上用品。被子是快遞過來的,前幾天已經到了。跑到學校收發室去簽收,又提上來。學校給研究生的宿舍是雙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一個小廚房和一個衛生間。安安和另一個女孩住在一間。那女孩據說八月中旬就到了學校,這幾日已經幫導師在實驗室幫忙了。中午的時候,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還缺一些東西,正巧,那女生回來了。女孩是杭州人,姓楊,話不多,但是說起話,聽起來溫柔到骨子裏去了,問了一下,是從廣中醫考過來的。兩個女生扯了幾句,約好下午去買一些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