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停住,繼續向前走。
一張翠綠的竹床,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等等……
支起的窗台下有一棵不起眼的小草。
唐珠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伸出手……
吧唧!
小奶貓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而原地已經沒有了唐珠的身影。
……
不知過了多久,唐珠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不一會就落滿了她的頭發和眉毛。
一條薄薄的睡裙根本沒有辦法抵禦寒風,她的嘴唇已經凍成了青紫色。
感覺了下空間,沒有辦法回去。
環顧四周,這裏應該是一座雪山,她正站在一個平緩的斜坡上。
手腳已經凍得沒有知覺,連血液都好像要停止流動。
要馬上下山,不然會死在這裏。
這樣想著,唐珠的視線卻是落在不知有多遠的雪峰頂。
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應該去那裏。
在她狠下心想轉身的時候,那個聲音就越來越劇烈,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向著雪峰頂的方向,那個聲音就會減弱。
唐珠停在原地,心裏在劇烈的爭鬥著。
去,還是不去?
去,很可能埋骨在路上。
不去,唐珠想到了在金色書頁認主時看見的那個畫麵,她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很可能答案就在雪峰頂。
去吧。
不知是強烈地想要得到答案,還是受到了那個聲音的蠱惑,唐珠邁開步子,向著雪峰頂進發。
幾個小時後……
唐珠全身都僵硬了,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裏,不時陷進深深的積雪裏,艱難的爬出來,又麻木地向上爬。
時不時會從上麵滑下來,繼續站起來。
不能夠停下來,隻能一直走,一直走。
已經沒有辦法放棄,如果下山,隻可能變成一個雪球滾下去,不知道那個時候她還有沒有神誌爬出來。
隻能往上爬。
隻能相信,不是為了她死在這裏,才把她送到這兒來。
一步一步,唐珠大口地喘著氣,她想把嘴閉上,卻沒有辦法,冷風灌進嘴裏,喉嚨撕裂般的痛,眼前冒著金星,腦袋已經痛到麻木。
突然一個踉蹌,唐珠摔倒在雪地上,整個人向下滑去,唐珠把手插進雪裏,劃出了一道道傷痕,血流出來,又馬上凍住,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可怖。
終於停住了,唐珠想要站起來,可是力氣已經耗盡了,神誌也開始變得模糊。
突然,一道暖流從唐珠的心口,慢慢地流向頭部和四肢,神誌清醒過來,四肢也恢複了一些知覺和力氣。
從雪地上爬起,唐珠看向胸口,那裏是一株不知何時別在衣服上的不起眼的小草。
暫時度過了危機,唐珠重新出發。
幾次陷入昏迷,又被喚醒。
一件睡裙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樣。
雪山上一直白茫茫的,黑夜一直沒有降臨。
望山跑死馬,唐珠估計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好在那股暖流一次次救了她,也沒有讓她餓死。
路卻開始變得更加難走,更加陡,全都是堅硬的,冒著刺骨寒氣的寒冰。
幾乎找不到可以攀爬的路,一不小心就會滑倒,手腳和肚子都被冰劍穿透,不過傷口沒有流多少血。
再一次摔倒,好運的被一塊凸起的冰攔住,代價是大腿上被劃開的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唐珠麻木的站起來,突然,淚流滿麵。
眼睛一陣鑽心的刺痛,臉上的淚水已經結成了冰。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個畫麵。
不遠處,一塊菱形的晶石懸浮在半空中,放射著冰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