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行動了嗎”青衣男子擦拭著劍,素白的帕子伴著他的手在劍上溫柔的遊移,眼中隻有手中的劍,好似那把泛著清冷氣息的軟劍是他的愛人一般。“嗬嗬,越魔劍,也許用來切西瓜不錯呢。”離男子七步外的軟塌上正臥著一女子,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撒了進來,照亮了她半邊臉。極是清麗的臉上淨是玩味,眼中嘲諷之意更甚。
“這消失了一百年的劍再次竟現身魔教。”男子手上動作不曾停頓。
“是呢,然後要去圍剿呢,不過,封煌,你說我們拿的到那劍嗎?”
“這得看你想不想拿了。這江湖怕是要亂了。”男子眉一挑,月光下看不真切他的臉,一股淩人的氣勢卻怎麼也遮不住。
女子並未作答,起身走到窗前,一陣微風出來,淩亂了額前的青絲。“這江湖嘛,要鬧是遲早的,這劍可是個很好的引子。”
屋內一片寂靜。男子依舊擦拭他的劍,女子望著窗外的圓月似乎是出了神,發絲依然淩亂著。
“你想怎樣?”男子終於停止了擦劍,走至女子身邊。
女子轉向男子,清冷的聲音緩緩道:“我還欠的,剩下的隻是他的事了。落英鎮之聚我們必赴。”
黔州的一家頗有名氣的客棧內一名身白衣女子正悠然的喝著茶,清麗的臉上極是悠閑,動作卻是有大家閨秀之風,不帶絲毫的做作之氣。客棧內的客人無不偷偷側目。絡國雖是沒有女子不得拋頭露麵的規矩但不是江湖女子孤身泰然的出現在市井卻是是少見。女子似是沒注意四周的目光,仍自顧自的品著茶。
“砰”一聲巨響,客棧內屋頂出現一個大洞,一時間客棧裏的人紛紛像外逃竄。白衣女子坐的是裏坐,許是還未反應過來並未太大的動作,眼看一塊瓦片快速地向那女子飛去,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劍擋在那白衣女子麵前,瓦片回旋著砸向屋內無故出現的黑衣人。
隨即手執軟劍的玄色身影已和數個黑色身影纏鬥在一起,雖然玄色身影被數名黑衣人圍攻,身形處處受到限製,但不難看出他在危難之際還在護著身後的白衣女子。玄衣男子若轉過身去一定會看到白衣女子那悠然到似正在看戲的表情,也許還會看到女子剛掩進衣袖的細針,可惜玄衣男子並未轉頭。
“師兄。”隨著一聲清脆的輕喝。又一藍衣男子加入了混戰中,顯然有了那人的加入,局勢向藍衣男子那方偏了很多。黑衣人大勢已去,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撤”,說罷收勢眨眼間消失於客棧內。那後到的藍衣男子見黑衣人逃走本想前追,卻被他稱為師兄的男子拉住了:“算了,我們追不到的。”
說罷玄衣男子轉過轉過身去微微頷首,動作無一絲卑屈卻不失禮數,薄唇輕輕一張,“姑娘受驚了。”白衣女子這才看清了玄衣男子的樣貌,麵如冠玉,一雙眼裏盛著的傲氣卻一覽無遺,淩亂在額前的發絲遮不住他的風華。
“嗬嗬,公子武功蓋世,承公子之福奴家可是好好的開了一番眼界。”白衣女子輕輕站起,嘴角微彎,語氣不卑不亢,清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造作。
男子微微吃了一驚,看這女子手無任何兵器,危難之際並無來得及做出自衛,並不像江湖女子,身上也沒有江湖人的凜冽之氣。他原以為會看到那女子驚慌失措表情,卻不知女子這般平靜。
讚賞之意從男子眼中一閃而過。
一旁的藍衣男子卻準確的捕捉到了,暗自咬了咬唇,他討厭這個女人:“師兄,我們該走了。”
女子這才把目光轉到了藍衣男子身上,含笑的看著藍衣男子,“這位公子倒生的極是漂亮。”清冷的聲音如魔咒般的輕輕吐出。
藍衣男子的心咯噔一下,臉上一片嫣紅,那種被扒光了衣服還讓人盯著看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把腳步移到了玄衣男子的身後。
他是女子,白衣女子也就是竹寒一眼便能認出來的,竹寒微微輕笑,雖然用內功改變了聲音,且不說容貌,女氣之態也太有破綻了。
玄衣男子眉不自然的輕輕一皺,便道:“在下華流派李冥止,今日不小心驚嚇到了姑娘,若是以後姑娘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可憑此物來流華派找我,今日我和師弟還有要事在身,必得先行告辭了。”說罷,解下腰間一塊白玉。竹寒也不猶豫,揚起手便接了過去。那一霎那,竹寒明顯的感覺到李冥止的手有意無意的帶過她的脈搏處。
“兩位公子一路順風。”竹寒淡淡道,身形已就茶座坐下。
兩人轉身向門外走去,帶起一陣微風。
李冥止兩人剛走不久,那客棧內那張唯一完整的桌子旁便又多了一個人,一襲青衣,長身而立,麵容深刻俊秀,眉宇間卻氣勢淩人。
“華流派李冥止,黃淩兒。黑衣人暫不詳。”青衣男子道。
竹寒拿起先前未喝完的茶,遞致唇邊,並未喝。修長的手指輕輕轉著茶杯:“這茶髒了呢。”
“封煌,我們也該出發去落英鎮了呢。一起走吧。”竹寒放下茶杯,對封煌嫣然一笑。
封煌嘴角一絲抽搐一閃而過,這個女人愛惹麻煩,他一直是知道的,十年前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