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恒知道錢侯的情緒，沒有接著說，而是淡淡地看著她。狄安娜和安東尼仿佛在欣賞周圍的風景，非常安靜。
錢侯深呼吸數次，壓下心中的厭惡和怒火，終於強笑道：“趙亞恒，我本來想揍扁你的老臉的。但現在看起來，你似乎要站在正義方了，這拳我先忍下了。”
“正義？！”趙亞恒似乎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事，他狂笑起來。
錢侯知道自己弄錯了，但由於職業需要，她很想弄清趙亞恒到底為什麼和亡靈軍團翻臉。她又說道：“看來，是陳渡雲說服了你。”
由於笑的太厲害，趙亞恒又咳了兩聲，他趕緊停止了大笑，喝了口水。
過了十多秒，趙亞恒才低聲道：“小雲臨終的話很打動我，但這不是我要與亡靈軍團作對的主要原因。準確的說，我是個非常自私的人。”
錢侯正想著怎麼讓趙亞恒講明白，沒想到趙亞恒不打算隱瞞什麼，接著說了下去：“當年我們這些核心的人，亡靈軍團都會考察我們的體質，看能否修煉亡靈鬼道，以此套牢我們。誰不想成為超人的存在，誰不想長生不死？”
“他們告訴我，隻要我努力修煉亡靈鬼道，會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而且會長存不死。為了這個，我曾經一心一意的為亡靈軍團工作……”
永生與超能，這絕對是世上無上的誘惑，沒多少人能抵抗的了。
“不過，他們欺騙了我！”
錢侯充滿了好奇，不禁問道：“欺騙？”
“不錯，欺騙。”趙亞恒陰沉著臉，說道：“試問永生如果這麼容易獲得，以人類的群體智慧，早應就攻克了長生難題。事實上，人類還沒有掌握這方麵的技術。那麼，亡靈軍團掌握了？我曾以為是，現在明顯不對。”
錢侯以為那些亡靈戰士都是老不死，難道不對？
“如果亡靈軍團真的掌握了永生的秘訣，以他們的勢力和誘惑力，世界早臣服於他們了。實際上，針對亡靈鬼道，每個人的天賦不一，能將它修煉到中級的，可能不足十萬分之一。”
錢侯聽的連連點頭，趙亞恒的話與梵蒂岡顧問講的接近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不屬於那十萬分之一。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這點，以為自己表現的還不夠好，軍團上層還不夠滿意，沒有將核心功法給我。從十五年前開始，我再沒有任何進步，心中焦慮，一直渴望能打動上層，從而得到更核心的功法。直到我發現自己是肺癌晚期後，才開始質疑，能讓人‘永生’的奇功，就算我修煉尚淺，但防癌總能行吧？”
“他們沒傳你更核心的功法，是知道你根本沒辦法掌握？”錢侯問道。
“不錯！”說出這兩個字時，趙亞恒臉上滿是痛苦與憤怒。
“經過兩年的私下調查，我終於明白，並非軍團對功法刻意保留，根本原因是我不適合修煉亡靈鬼道。當知道亡靈鬼道救不了我的命後，我絕望了，然後憤怒了！原來他們一直在騙我，我傻傻的、卑賤的、違心的做了很多惡心事……我要報複，向這些非人的怪物報複！”說到最後，趙亞恒雙目布滿了血絲，表情變得非常猙獰，呼吸變得非常急促。
待趙亞恒緩過點氣後，錢侯道：“你告訴我這些，就是讓我相信你真的站到了亡靈軍團的對立麵。”
“不錯。”趙亞恒對錢侯那清晰的思維很滿意。
這時，安東尼插話了，他將一疊資料遞給了錢侯，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幾百年，亡靈軍團從未停止對各國的滲透，他們試圖成為各國政府的幕後控製者。時至今日，他們有成功的、有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