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蕭弦歌素來無甚驚容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裂痕,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說皇後死了。”反正顧微還活著,蕭寫意說出這話的時候,一點犯罪感都沒有。
“是你害死他的,對不對?是你,一定是你……”蕭弦歌說著朝蕭寫意撲過來,被蕭寫意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動不了,就使勁掙紮,“他死了你就可以離鳳琪為後了,是不是?”
“蕭弦歌,你聽好了,皇後是東瀛人殺死的,與朕無關。”蕭寫意不想再跟蕭弦歌說話,他永遠都是自己在鑽牛角尖,鑽進去了就出不來。
他和煙雨樓主的那點事,真以為他查不到嗎,不就是煙雨樓主看上蕭弦歌的美貌,對他威逼利誘,要是蕭弦歌向他求救,他這個當哥哥的能不管親弟弟死活嗎。
可蕭弦歌不說,他要自己報仇,而且方式還很詭異,他通過煙雨樓刺殺鳳琪,想借他的手毀了煙雨樓不說,還想讓他嚐到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不是瘋子是什麼,蕭寫意真後悔自己走這一趟。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蕭弦歌挑眉,冷笑道;“我跟你說,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信的,哈哈……”蕭寫意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他想這個地方,他這輩子是不會來了。
長平王府的書房裏,蕭華濃和蕭華澤認真描著紅,蕭華澤寫完就問蕭華濃,“姐姐,父王去哪裏了?咱們不是被皇上關起來了嗎,怎麼有人會來看父王,他是怎麼進來的?”
蕭華濃輕輕歎了口氣,給他解釋道:“來的就是皇上,他是父王的親哥哥。”蕭華濃年長幾歲,對圈禁以前的生活,還有些許印象,不像蕭華澤,那時隻有兩歲,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蕭華澤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很快,蕭弦歌就回來了,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同,蕭華澤笑著撲了過去,“父王,你快來看我寫的字,我比姐姐寫得要好。”
蕭弦歌走到書桌前,拿起兒子寫的字看,蕭華濃輕輕牽住了他的手,感覺很冰。
“濃兒不要擔心,你們不會一直被關在這裏的,父王向你們保證,你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蕭寫意回宮後,讓人解決了煙雨樓主,蕭弦歌到底是他弟弟,他不允許有人欺負他。
三個月後,蕭寫意收到蕭弦歌的死訊,他命人查了,蕭弦歌不是自殺。最初,煙雨樓主控製住蕭弦歌,是對他用了藥的,蕭弦歌想要解藥,不得不聽從於他。後來,他對蕭弦歌動了真心,什麼都願意為他做,解藥照樣不給。蕭弦歌一怒之下,強行斷了藥,雖然不至於要命,卻是對身體損傷極大。
得到這個消息,蕭寫意把自己在書房關了半日,蕭弦歌的喪事是以親王的規格辦的,他下葬以後,蕭寫意命人拆了長平王府外麵的高牆,讓鄭氏繼續領著兩個孩子住在那裏。
蕭華澤襲爵長平王,還是郡王,不降等,蕭華濃被封了舞陽郡主。蕭弦歌的死,蕭寫意通知了衛太後,她沒有回來,隻說要留在那邊,給孫子孫女祈福,蕭寫意估計,她是恨死自己了。
萬昌十九年春,衛朗從昆陽山傳來急信,衛清兒病重不治,衛太後自蕭弦歌死後身體就很不好,蕭秋顏無人照顧,怎麼辦。衛清兒的身體一貫不錯,得知她病逝的消息,蕭寫意有些難以置信,他明明記得,上輩子他都死了衛清兒還活得好好的,怎麼這一回,她遠離宮廷,侍候衛太後禮佛,還會年紀輕輕就去了,他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啊。
蕭寫意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蕭秋顏,他隻有九歲,不可能讓他在外麵自生自滅。
“怡妃病故,母後年高,大皇子無人照料,陛下把他接回宮吧。”蕭寫意不好說,鳳琪幫他說了,反正這件事,已成定局,他再膈應盧若蘭,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攔著蕭秋顏回宮。
“懷瑾,真是難為你了。”顧微不在,鳳琪照顧元陽,算是分內之事,可是蕭秋顏,蕭寫意都不知道該怎麼安頓這個兒子,他才九歲,封不封王都不可能開府的。
主意既然拿定,蕭寫意就給衛朗下了旨,讓他護送蕭秋顏和衛清兒的棺木回京。
聽說蕭秋顏要回來,秋然出人意料地興奮,天天追問大哥什麼時候能到,讓蕭寫意不禁想起前世,秋然還活著的時候,蕭秋顏也喜歡到棲鳳宮逗他,兄弟倆感情挺好的。
莫非,做兄弟也是要緣分的,秋顏和秋然很好,和秋寒就處不下來,蕭寫意暗自安慰自己。
五月底,衛朗帶著蕭秋顏抵京,蕭寫意追封衛清兒為怡貴妃,以貴妃禮下葬。
蕭秋顏被安排去了蘇聿的長信宮,他們五年未見,蘇聿本以為蕭秋顏早就不記得他了,不料蕭秋顏見麵就問他,“舅舅回來了,錦貴侍是不是很高興?”
蘇聿驚得不知該說什麼,衛清兒到底怎麼教孩子的,還他當年可愛的蕭秋顏來。
第二天,蘇聿帶著蕭秋顏去給鳳琪請安。還有兩個月,顧皇後三年孝期就要滿了,蕭寫意已經讓欽天監看好了日子,八月初八,進行冊封大典,立鳳琪為後。
“秋顏見過華貴君,給華貴君請安。”蕭秋顏也還記得鳳琪,對他恭謹有禮。
鳳琪剛讓蕭秋顏起來,秋然就笑著撲了過去,“你就是我大哥嗎?我是秋然。”
“秋顏見過雍王。”蕭秋顏還是光頭皇子,秋然卻是親王,他的禮數,分毫不差。
秋然卻是被嚇了跳,姐姐妹妹們見他都不行禮的,為什麼哥哥卻要,他不知所措地看著鳳琪,不知該如何回應。鳳琪笑道:“你們是兄弟,在宮裏隻行家禮就可以了。”
蕭秋顏謝了恩,秋然笑著拉起他的手,“我也有哥哥了。”他這話是對丹陽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