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作為小姐的陪嫁丫頭,月香也是有幾分姿色的,現在被少爺盯著看,又是深夜時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說剛進林家的時候就有聽聞,這個少爺是個風流種,心頭就“砰砰”跳的厲害,都說陪嫁丫頭也就是通房丫頭,少爺不會是今晚受了刺激,心裏有啥想法了吧?
月香羞怯難耐,深深低下了頭。
看到月香這種表現,林峰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看人的眼神過於直接,小丫頭恐怕是想到歪處去了,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解釋,直接就說道:“月香,你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林峰說完就站起身來,拿起搭在床頭的衣服往身上穿。
啊?還要出去不在房間裏,這羞死個人了!月香站在原地沒動。
林峰穿好衣服就往外走,走了兩步沒有聽到月香跟來的腳步聲,就站下回頭說道:“快走啊,再耽擱就天亮了。”
月香頭沒抬,沉默了片刻,這才聲若蚊嚶的說道:“就在房間裏好嗎?”
聽到月香的這句話,林峰有瞬間的錯愕,隨即就明白過來,“哈哈”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直到把月香笑得莫名其妙的抬頭看過來,才說道:“小丫頭片子,想什麼呢你?快跟我走,本少爺帶你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林峰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嘴角翹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月香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更加羞不可抑,一邊在心中暗悔,一邊跟著邁開了腳步。
月香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這一步踏出去,從此走進了林峰的生命裏,和他一起經曆了無數次硝煙炮火浴血奮戰,一起經曆了無數次生死拚殺路途抉擇,同時也成就了她一生的傳奇。
林峰走出房門,見院子裏已經杳無一人,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便徑直往柴房走去。
月香不明白少爺要做什麼,但還是緊跟其後。
來到拆房門口,林峰剛伸手欲推房門,忽然就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停下手上的動作,扭回頭,一雙朗目在黑暗中閃著精光四處巡視。
“怎麼了少爺?”
月香有點怕黑,跟著林峰的步子就有些緊,林峰猛然回頭,把她嚇了一跳,不自主就問出這麼一句。
林峰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心中懷疑是自己太緊張,以至於產生了幻覺,就說道:“沒事,我們進去。”
月香不知道少爺深更半夜帶她來這黑燈瞎火的柴房做什麼,但因為有了前車之鑒,倒是沒再瞎想,見少爺已經進去了,隻好在疑惑不解中也跟了進去。
林峰帶月香來柴房做什麼?當然是來看那個剛剛救回來的人。
林峰有心要把一些事情交給月香來辦,但又不知道她是否可靠,便拿這件事先做個試探。
林峰扒開柴垛,卻發現那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蹲下身來想仔細檢查一番,卻發現竟然是個熟人,冷哼了一聲就站起身來。
月香進來後隻看見少爺在扒柴垛,因為角度的原因視線被擋住了,最初並沒有發現那個被林峰從柴垛裏扒出來的人,但是當林峰站起來後,一個窩在柴垛中的人影就顯現出來,隻見那人死豬似的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屍,就嚇得“啊”一聲驚叫……
林峰急忙伸手掩住月香嘴巴,責怪道:“你叫什麼!”
月香顫抖著指了指那個人,眼中盡是驚懼。
“別再喊叫了,小心讓人聽到。”林峰囑咐了一句,見月香點了點頭,這才放開手,說道:“有我在這裏,你怕什麼?”
“那,那個人是不是死了?”月香說話時牙齒在打架,看來是真的很害怕。
“放心,還沒死,不過看樣子也挺不了多久了。”林峰說道。
“這個就是日本兵要搜查的人嗎?”月香忽然想到了今晚日軍闖進來搜查的事。
“嗯。”林峰承認了。
“您要救他?”
“不救,走,找兩個夥計來把這人弄外邊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林峰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恨意,說完就往外走。
月香疑惑了,難道這人不是少爺藏在這裏的?
林峰為什麼之前冒著風險救人,現在卻又要把人扔出去呢?
這還得從那人的身份說起,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迫害鳳姐的那夥“遭殃軍”中的一個,而且是那個一直被林峰懷疑為那夥兒人頭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