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兩個一高一矮的黑影站在後院的一處低矮“房屋”門前,個高的站的稍靠後,個矮的正俯身扒著門縫往“屋”裏看,個高的出聲問個矮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放心,還沒死。”
個矮的一邊扒著門縫看,一邊回了一句,聽聲音居然是個女人。
“沒死就好,這都餓五六天了,要不給她點兒吃的吧,別給餓死了。”男人說道。
女人站直了身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心疼了?也是啊,這二八的黃花大閨女是比我這人老珠黃的黃臉婆水靈,更召男人疼!”
“翠翠,我真沒那個心,我就是怕真要是把她給餓死了,咱們不是就白花銀子了嗎!”男人急於辯解,聲音就有點高了。
“瞿,男人那點兒心思,老娘還能不知道,得了你的吧!”翠翠好像是看透了男人的心,“這小賤人不用管她,餓著吧,老娘當年入行還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都一樣,再怎麼冰清玉潔也沒命來得緊要。”
這一男一女是老鴇的哼哈二將,男的是龜公,女的原是春風樓的頭牌,隻可惜現在年紀大了,正如她自己所說是人老珠黃,以往那些見到她就像蒼蠅見到臭雞蛋般圍上來的金主都不再碰她,生計也就斷了。
本來老鴇是想打發她走的,但是她一生的青春都耗在了這裏,也習慣了這裏,不想走,於是就主動幹起了幫老鴇調教新人的差事。
因為她曾親身受過調教,所以對做這件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而且在青樓裏被從一個冰清玉潔的小女孩給熬成了人老珠黃的婊#子,一生盡毀,心裏是有些扭曲的,看到那些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就嫉妒,恨不得把她們都變的和自己一樣,似乎那樣才算公平。
這屋裏關著的就是小鳳。
小鳳被賣進來後就一直關在這裏,老鴇說要先去去她的野性,之後除了每晚都會有人來問她願不願意接客外,就是皮鞭的伺候,一粒飯,一滴水都沒人來送過。
這龜公和翠翠用鞭子抽人很有技巧,就算是把你全身的皮都抽破也不會傷筋動骨,更不會打傷你漏在外麵的皮膚。
這並不是什麼憐香惜玉,而是為了避免青樓損失。
在青樓女孩子是用來賺錢的商品,當然要保護好其外貌,貨賣一張皮嘛!
這裏說是個小屋,但是也太矮太小了,女孩子的個頭本來就不算高,但是要想在裏麵站起來也不可能,隻能半貓著腰,要是站累了想躺下來,對不起,這地方地皮太貴,房子造的小了點,躺不下。
小鳳一連幾天沒吃到一口飯,喝到一滴水,還每天都要遭一頓皮鞭,早已經堅持不住呈半昏迷狀態,卷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狗籠子裏的死狗。
外麵的說話聲傳進來,小鳳似有所覺,虛弱的低喃著:“水,水……”
她的聲音太小了,外麵的人根本就聽不見,其實即便是人家聽見了也不會給她,除非她答應接客。
但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
因為她一直堅信他會回來救她,他說過讓她等著,很快就會回來贖她。
可這一等就是數日,他還沒有出現,難道他當日說的隻是一句敷衍之語?
小鳳,年方十六,本家姓施,原名鳳姐,本是縣國立小學教師施老師的獨生愛女,生得雖不如大家閨秀儀態萬方,但自有小家碧玉的清新秀麗。
十數日前,從北邊撤回來一夥中央軍的殘兵,來到縣城後駐紮了下來。
有一天,鳳姐出門買菜,不巧被幾個在大街上遊蕩的殘兵看到了。
這幾個殘兵一見到鳳姐,馬上就被她清新秀麗的外貌所吸引,像蒼蠅一樣的糾纏不休。
街上的路人看到後,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這幾天來,縣城裏的人都知道了這夥中央軍殘兵的厲害了,搶東西、打人、禍害婦女那是壞事做絕,人們在背後都憤恨的稱他們“中央軍就是遭殃軍”。
鳳姐被這幾個“遭殃軍”糾纏著,又沒人敢過來救援,嚇得也顧不得買菜了,急急惶惶往回逃。
幾個“遭殃軍”怎麼會放棄這麼個小羊羔一般粉嫩的美味,一路尾隨其到了家裏。
鳳姐逃回家裏,急忙反手關門時,卻被一個“遭殃軍”用槍托別在了門縫裏,關不上……
幾個“遭殃軍”趁機推門而入。
就在鳳姐驚慌的大叫“救命”聲中,幾個禽獸一般的“遭殃軍”就壞笑著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