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土匪和富家大戶,那就天生的是冤家。
林峰以前沒見過李飛的人,但是對於這個名字卻不陌生,生在大戶人家,對於附近的山寨匪窩和各當家的怎麼會不知道?
李飛見人家今天是不會輕易罷休了,心裏後悔莫及,後悔不該看見人家的家夥事兒就起了貪念,想想人家能從炮火連天的戰場上衝殺出來,那能耐肯定不能是一般,但是現在才清醒過來,晚了,你想罷休,人家還不想善了。
罷罷罷,李飛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把心一橫,說道:“軍爺,今天是我們弟兄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我李飛願意自廢雙眼給您賠罪,旦求軍爺放我等弟兄一條生路!”
李飛說罷,抬右手,伸出兩根手指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一狠心,就往自己的雙眼戳去……
林峰沒想到這個李飛還算是條漢子,連自廢雙目這麼很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心中就起了一絲不忍之心,漢陽造一抖,把李飛戳向雙目的手就給撥開了。
“軍爺,你……”
李飛自廢雙目賠罪的舉動被阻止,以為是人家嫌這個懲罰不夠份量,不願意接受,就更加的心灰意冷,開口隻說了半句話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峰也不說話,隻是斂去了臉上不羈的笑容,雙眼緊盯著李飛看。
李飛就覺得盯著自己的那不是兩道目光,而是一對刺刀,一對寒光閃閃直刺心窩的刺刀,被這樣的目光長時間的盯著,讓人感到頭皮發麻,渾身難受,如芒刺背。
林峰不說話,就這麼和四個土匪僵持著。
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鍾,李飛再次沉不住氣了,心裏話:“我的大爺呀,是殺是刮,您老倒是給個痛快話,這麼不言不語的,讓人的心就在嗓子眼裏提著算是哪門子事?”
“軍爺,我李飛今天認栽,誰讓我們不長眼睛來著,是殺是刮,你給個痛快話!”
李飛是豁出去了,就這麼被人用刀子一般的眼神長時間盯著,比他媽的死了還難受。
林峰就笑了,很開心的笑,總算是把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匪首鎮住了。
林峰當然不會殺李飛,因為他很清楚,殺了李飛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失去要挾土匪的砝碼。
畢竟殺了李飛,還有三個在旁邊虎視眈眈,林峰不認為自己在人家已經提高警惕的情況下,還能像這次一樣輕鬆的一對三。
這次是土匪大意,被林峰抽了個空子,所以才這麼好得手。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放人,否則土匪不見得會知恩圖報,倒是恩將仇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指望土匪發善心,比指望公雞下金蛋還難。
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那怎麼辦?
唯一行得通的就是徹底把李飛製服,讓他一見自己就心生怯意,再不敢興起歹意,製服了李飛這個領頭羊,也就等同於降服了這夥兒土匪。
林峰做到了,他長時間的和土匪對持,用耐力成功的摧毀了李飛的最後心理防線。
李飛徹底屈服了。
所以林峰笑了,笑得很開心,“嘩啦”一抖右手,收回了漢陽造,走上前一步,拍了拍李飛的肩頭,說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你?”
李飛得獲自由,卻是驚疑不定,因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前看上去還咄咄逼人的軍爺會這麼輕易的放了自己,欣喜之心反被驚訝和疑惑所代替。
林峰看著雙眼中透著濃濃驚疑的李飛,視而不見似的,自顧說道:“常言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兄弟今天在李兄的地盤上借個過,希望李兄給個麵子,交個朋友!”
李飛馬上就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有種想要對軍爺膜拜的衝動。
“軍爺請,軍爺請!”李飛忙一邊示意擋在路上的同伴讓路,一邊滿含感激的說著,“軍爺放心,隻要我李飛以後還在馬兒山混,這條路就永遠為軍爺暢通,以後軍爺要是有什麼差遣,盡管開口,我李飛萬死不辭!”
“哦?”林峰就又“嗬嗬”笑起來,隻是望著李飛,也不說話,似是懷疑他這句話言不由衷。
每當李飛被林峰用這種審視般的眼光盯住的時候,就感到渾身不自在,心生怯意,這次也不例外。
正當李飛被林峰盯得忐忑不安時,林峰說話了。
“別說,我這還真是有一件不好辦的事,既然李兄這麼熱情,那就請代勞一下吧!”
林峰一開口,李飛就覺得心中輕鬆了許多,但是等把話聽完,就更加忐忑起來,連軍爺都覺得不好辦的事,想想也不是什麼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