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的眼中不知不覺有了一些晶瑩的東西,墨軒見狀連忙在老頭兒麵前揮了揮手:“喂!你怎麼了?你怎麼也哭了?”
玄明子打掉了墨軒在自己眼前晃悠的那隻手,卻從墨軒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擦了擦眼淚,自言自語道:“也罷,也罷,我畢竟選擇了命缺,至於今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反正我也看不見了,不去想啦,不去想啦。“
墨軒此時有些敢怒不敢言,這衣服乃是若雪為自己所縫製,卻被這老頭兒撕下來一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起悶氣來。
望了一會深邃的夜空,玄明子對墨軒招了招手道:“起來吧,墨軒,或許,若雪師祖口中所說你的師傅應該就是我罷!”
墨軒還在生氣,沒聽見玄明子在說些什麼。眼見墨軒沒有反應,玄明子親自俯身,扶起了墨軒,隨即拍了拍墨軒的肩膀說道:“我就是通天門現任掌門,玄明子。”
玄明子一言既出,墨軒也是愣在了當下,原來自己三番四次想從他身邊溜走的人竟然是這五百餘年來苦苦等待的師傅!
“師傅……”墨軒隻覺得這會兒像是在做夢一般,當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待到再抬起頭來之時,早已是淚流滿麵。
“師傅,徒兒找您找的好辛苦啊!下山這三年,我為了尋找您吃盡了苦頭,正修嫌我是異類,欲除我而後快,而魔修卻覬覦我體內的內丹,幾次三番想加害與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下去見閻王爺他老人家了!師傅,你怎麼才出現啊,徒兒、徒兒真的好委屈啊!”
玄明子輕輕地將這個龜徒弟攬入懷中,擦幹了他眼中的淚水,隨即將其拽了起來:“墨軒,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切不可輕易下跪,我通天門沒有那麼多禮數可講,以後哪怕是對我,也不要在輕易跪下,明白嗎?”
墨軒將臉在玄明子身上蹭了蹭,隨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師徒二人就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相認了,這一夜,墨軒睡得極為安詳,對於自己來說,有了師傅,就像是有了天!
第二天一大早,玄明子便站在了白月染家的大門外,身後跟著睡眼惺忪的墨軒。
白月染的母親顫抖著將懷中的女兒遞到了玄明子的麵前,白月染此時依舊還在睡眠之中,神態極為安詳,就連身後的墨軒也清醒了過來,疼愛地看著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師妹。
玄明子看著麵前憔悴的夫妻二人,估計他倆也是一夜未睡,隨即安慰到:“二位也不用過於難過,我會時不時帶著月染回來看望你們,你們放心,月染跟著我,不會受苦的,從今天開始,她既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女兒,我會好好地撫養她,直到她長大成人的那一天,便會重新和二位團聚。”
白月染的父親沒有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幾張銀行卡,硬塞到了玄明子的懷中,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為女兒做的事情了。
玄明子本身乃修真之人,對錢財早已視為身外之物,但是卻也不忍拂去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便將卡遞給了墨軒,隨即拍了拍這個大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個堂堂七尺高的男子,卻在和女兒分別的一刹那哭得像個孩子,玄明子心有不忍不忍,隨即抱著白月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白家……
故事講到這裏,林默終於弄明白了墨軒和白月染二人的身世,一時卻有些驚訝。
“那這房子……”
“笨蛋,這當然是我家咯。早在你昏迷的時候,墨軒就和我日夜兼程趕了回來,我也終於再次見到了我的爸爸媽媽,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解開了我身上的封印,我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林默,謝謝你!”
白月染的話語像清風一般拂過林默的心間,林默隻覺得自己快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