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C都,秋高氣爽,原本這樣一個完美的季節帶給人們的應該是無盡的歡樂,但是在一戶普通的民居樓裏麵卻響起一個女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楊鴻銘,你滾,你這個天殺的掃把星,你克死你爸媽還不夠,還要禍害我老公,你這個天殺的混蛋,你給我滾!滾!永遠不要再踏入我家門一步!”
早有好事的群眾已經將這間屋子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想透過防盜門看看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把門外堆放著的大量花圈踩得支離破碎。
屋內。
一個高大的男子麵對一個雙手叉腰的中年婦女沉默不語,任憑她如何叫罵,卻一言不發,目光始終死死盯著牆壁上的一張男人的黑白遺像。
男子名叫楊鴻銘,今年二十三歲,死者是他的三叔,而那個痛斥他的女人卻是他的三嬸。他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所有的親情都在這一天徹底土崩瓦解。
片刻之後,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遺像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已經是泣不成聲。
“三叔,鴻銘不孝,今日一別,再見無期,願你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三嬸見到楊鴻銘這般模樣更是氣急敗壞,徑直抄起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便朝他扔了過去,茶幾不偏不倚擊中了他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
強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快要昏死過去,但是他還是苦苦支持著站了起來,一隻手捂住頭部,大量鮮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從指縫中流出。
“三嬸,保重。”
這是楊鴻銘給三嬸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話音剛落,他便背起背包頭也不回地推開大門,甚至沒有看那些好事的人一眼便離開了這棟居民樓。
走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各種回憶如潮水般湧向楊鴻銘的腦海。
母親從他生下來的時候便難產而死,父親也在他三歲那年也撒手人寰,二叔見他可憐,正好也沒結婚生子,便收養了他,可是半年不到,便一病不起,半個月後便離開了人世。在這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人便隻有他的三叔,但是三嬸說什麼也不讓三叔收養他,因為她找高人算過一掛,楊鴻銘八字全屬陽金,命極硬,隻要和他關係親近,必遭不測。
三叔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將他放在孤兒院,每個月偷偷地給他寄一些生活費。一來二去,楊鴻銘也漸漸長大,最後還考上了全C都最好的成川大學。
三天前,是楊鴻銘大學畢業的日子,三叔決定接他回家好好慶祝一番,可是沒想到三叔的車剛剛開到校門口便同一輛東風重卡相撞,三叔當場死亡,原本一個本該是喜氣洋洋的日子頓時寒風凜冽。
在醫院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之後,楊鴻銘漫無目的地飄蕩在C都的大街小巷之中,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九點時分。
他需要酒!更需要一醉方休!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他竟然胡亂走進了一條黑黢黢的小巷,四下無光,有些陰風慘慘。
被冷風一吹,楊鴻銘頓時清醒了不少,他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是一回頭,卻什麼也看不到。
也就在他猶豫要不要離開這裏的時候,卻仿佛聽到巷子裏傳來一陣陣的嬉笑之聲,這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牽引著他向著未知的小巷深處開始前進。
不多時,他終於來到了巷子盡頭。
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突然亮起了兩團慘白的光圈,楊鴻銘定睛一看,竟然是兩隻紙質燈籠掛在他的頭頂,燈籠下麵有一扇小小的木門,那嬉笑之聲正是從木門裏麵傳出。
楊鴻銘仔細打量了一下木門,又將耳朵貼在上麵聽了聽,這才自言自語道:“奇怪,難道門後麵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不成?”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之時,卻猛然感到有一隻有力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大驚,剛準備回頭,一個雄渾的男聲卻在他背後響起:“小子,你是找死麼?還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