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人說:“真邪門了,從這地方這跳下來的一年少說也幾十個,沒撈著的是少數,今天是白幹了。”
我摸了摸兜,裏麵空空如也。我拉著茗雅:“給我五百塊。”
茗雅詫異地看著我:“幹嘛?”
我說:“你給我就是了。”
我拍拍撈屍人肩膀:“兄弟,再麻煩你下去看看。剛才跳水自殺是我一兄弟,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沒法回家給他父母交代,我給你五百塊。煩撈你兄弟再給我搜索一下,找不著這錢也算你的。怎麼樣?”
撈屍人:“現在這年頭還有像你這麼仗義的朋友?我收你兩百塊。”
這家夥重新穿戴好裝備,“噗通”跳進了水中。
誰知這撈屍人才下去不到兩分鍾,就浮了起來。
這人露出水麵,揭開麵罩,狂喊起來:“救命,救命,水鬼、水鬼,水鬼啊!”
我和老鬼手忙腳亂地把撈屍人拉上來:“啥,真有水鬼?”
撈屍人:“真有,在下麵拽我的腳,好在我跑得快。”
“那兒,在那兒?”老鬼問。
撈屍人抖抖索索地指了指他浮起來的地方,老陳見撈屍人說得煞有介事,想起曾經遭遇的種種詭異,當下掏出手槍,瞄準了水麵。
“看看,出來了,出來了。”撈屍人驚恐地大喊起來。
就見從江麵上緩緩浮起一個黑影,這黑影頭上頂著團腐爛的水草,臉上身上覆滿了淤泥。
老陳瞄準了撈屍人嘴裏所說的水鬼,蓄勢待發,隻要這東西有什麼異動,就直接在他腦袋上開個天窗。
這人濕漉漉地爬上水岸,目不斜視,歪歪扭扭地直朝撈屍人走去。
撈屍人嚇得尖叫起來,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後退:“你、你、你、是人?”
這人把臉上淤泥一抹:“謝謝你,我差點就找不到路了,你不下來帶路,我那兒能活著回來?”
這人說完,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氣。
老陳、茗雅和老鬼瞪大了眼睛,這演的是那一出?
我蹲下來:“兄弟,你行啊。”
穀子低聲答道:“龍哥,我知道你會來,要不我也不會選這麼一地兒。我、我......”
話沒說完,穀子劇烈咳嗽起來。
武漢江漢區北湖路7天連鎖酒店,407房間。
穀子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三支葡萄糖,吃下一份肯德基快餐,再披上老鬼買的加厚型風雪防寒服,這家夥終於緩過勁兒來了。
“龍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不過我先問個事兒。”
“他怎麼有槍?”穀子第一句話問的是老陳。
我說:“我朋友,警察,不過不是武漢的,你別怕。”
穀子指了指茗雅、老鬼:“他們也是?”
我點了點頭。
穀子最後指著我:“你也是?”
我哈哈大笑:“是啊,你沒見過被關在拘留所裏麵的警察?”
穀子搓了搓手:“我說我感覺你能量場咋那麼足,果然是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我笑道:“別酸了,你還是犯罪嫌疑人在身,先把你的事兒說清楚,你到底殺人沒有?”
穀子急忙擺手:“龍哥,我從來都是救人的,隻有這回你救了我,我怎麼會殺人?”
老陳問:“你為什麼要砸榮寶齋的擺件?你和司馬雲有什麼過節,你衣服上的血漬怎麼來的?”
老陳問的都是趙武所說案情的要害,穀子這幾個問題說清了,自然能洗脫犯罪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