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奇人(2 / 2)

我說:“小事,我打了個人。”

趁老警察做記錄的時候,我給穀子聊了幾句。時間不長,我和穀子都做完了筆錄。

這時,一個“班長”模樣的大漢走了進來,所謂班長也就是牢頭。

這人斜著眼瞟了瞟我和穀子,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膠碗和一件牢衣,帶我們去食堂開飯。

我將膠碗伸進鐵窗,碗裏一塊帶有米糠的飯,飯上麵大概有五小塊茄子和一滴油也沒有的半碗清水。

這有個說法,叫“水上飄”。也就是把茄子切成塊後丟到開水桶裏一煮,再放一把鹽和兩滴油在水麵上。

我看了看穀子,苦笑著往嘴裏塞了兩口,再看看身上那件牢衣,突然才知道,這是來坐牢了。

吃飯的時候,我注意到穀子心事重重,這人像在努力思索一件事,沒喝幾口湯就定住了。

當穀子下意識把碗端在嘴邊的時候,一個趔趄,湯沒端穩,灑出幾滴來,濺到了牢頭的衣服前襟。

穀子滿臉堆笑:“大哥,俺給你擦擦,擦擦!”

穀子剛說完這句話,忽然手上一空。

那牢頭哪兒聽他這道歉的話?放下碗,右手端起穀子那一碗湯直接就扣到了他臉上。

緊接著這牢頭一腳直踹,踢在穀子小肚子上,把穀子踹到了角落裏,蜷縮著肚子直哼哼。

這牢頭一臉凶相,腦袋上好幾條傷疤,一看就是打架鬥狠的主兒。穀子不小心把湯灑到他身上,當真是惹到了一尊煞神。

這牢頭似乎還不解恨,站了起來,朝穀子走了過去。看穀子的身板,這牢頭的拳頭下去,穀子不被打個半死才怪。

“大哥,那小兄弟已經給你賠了不是,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有大量,就別再給他計較了吧。”

見這牢頭的蠻橫,我實在忍不下去。站起來擋在牢頭和穀子中間。

“喲,哪兒地縫子裂了蹦出個你來?給老子滾開,沒你事兒,今兒老子非得給他鬆鬆骨。”

這牢頭牛高馬大,比我還高出半頭。

我收起了笑臉:“得饒人處且饒人,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要打他,先打我!”

穀子在我身後猛拉我的衣服,意思是這事兒是他惹的,叫我不要管。我既然站了出來,我就準備和這牢頭來個死拚。

都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這條命在聖水寺、夜郎地宮裏都來來回回進出幾次了,我怕你個鳥!

見我挑了他的場子,牢頭臉上有點掛不住。見情況不對,牢頭的幾個幫手圍攏了過來。

“大哥,這小子不識相,我們幫你收拾收拾?”

牢頭一副不屑的神情:“給我削他們!”

這房間裏空間狹窄,對方人多,一時半會兒卻也用不上力。迎著那幾人的拳頭腳雨。我已經衝了過去。

這大大出乎這幾人的意外,等剛反應過來,我已衝到牢頭麵前。

沒那些花裏胡哨的招數。左手一記直拳,直奔這牢頭麵門。牢頭偏頭往左一閃。我右手化成的掌刀,正好結結實實砍在他的粗脖子上,猛烈的衝擊使牢頭頸動脈血流暫停。

大腦缺氧的牢頭身子一軟,“嘭”的一聲悶響,那是我踢擊在牢頭襠下發出的聲音。直拳、砍脖、踢襠,老陳教的三記殺招我都用上了。

這牢頭根本就沒想到我會衝過來,等剛想反應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麵前。這三記殺招我也練了好幾個月,按說我怎麼也打不過這牢頭。先下手為強,我占了先機。

我忍受住身後腦袋上、背上的拳腳,隻管騎在牢頭身上,一拳、一拳照這牢頭臉上死揍,直到把牢頭五官打得血肉模糊。

“刺啦,刺啦!”

我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酸麻脹痛暈眩感覺,這感覺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天旋地轉之間,我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拘留室內的小床上了。

我轉頭看了看,這小房間小得可憐,隻能放下兩張鐵床。

對麵床鋪上躺著一人,正是穀子。

咋回事,怎麼打架打到這兒了?

穀子見我醒了,趕忙做起來,給我倒了杯水。

穀子告訴我,當時我就像瘋了一樣,不管牢頭那幾個小兄弟怎麼打我,我隻管照著牢頭揍。

獄警來了也喝止不住,獄警隻得用上了電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