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五見我臉色凝重,再不像原來說話還有點和他們嬉笑的味道。
這人腦瓜也是轉得極快:“三炮,我看吳天不是在擺龍門陣哦。如果那東西真是憑體溫和空氣流動來找食兒的,我看我們還是……”
段五邊說邊蹲下來,“啪噠”,摳了一大坨岩溶淤泥扣在頭盔燈頂上。段五這一說,似乎打消了鄭三炮和唐勃的疑慮。這二人也照著我的樣子把那岩溶淤泥都在身上給塗滿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李若煙、鄭三炮、段五、唐勃走得是異常緩慢,每人都握緊了手裏的武器。一是防那不明生物的襲擊,二也要防那藏在暗處不知所蹤的顧玄青。
可是這一路回來卻再沒有發生什麼,好像餘仁的消失從來沒發生過,但就是這樣反而更增加了我的憂慮。
巨型龍紋銅鏡兀自還立在那兒,紋絲不動。背後黑色的溶洞壁上,光滑平整,什麼都沒有。
我雖然在心裏猜測那突然出現的怪異人像可能和西漢透光鏡有關,但也不敢就此確認這就是西漢透光鏡。因為自下漩塘沼穴以來,那些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以我們的常識和習慣所能解釋的了。
我說:“你們幾個站遠些,注意四周,我再看看。”
說完,我對著銅鏡就摁開了潛水手電。隨著這一束光打在銅鏡鏡麵上,我往後一瞧,這銅鏡裏除了我的身影,銅鏡背後的石壁上,慢慢慢慢的再次顯現出了那個人麵獸頭。
“看、看! 又出現了!”
唐勃手指著岩壁上那個影影倬倬的頭像喊道。
“啪”的一聲,鄭三炮踢了唐勃一腳:“怕個卵,吳天不是說了嗎?這是西漢透光鏡!”
我把手電遞給唐勃。我說:“你照著,我去後麵看看。”
我這一轉到鏡子後麵,猛然發現這四周散射的光線在銅鏡背後突然變亮起來,卻不是什麼穿透了銅鏡。也就是說,隻要這銅鏡附近有光源,這銅鏡背後竟然能夠自行采集光源的能量,然後把這銅鏡背後的暗刻人像映射出來。
“果然是西漢透光鏡,不過這鏡子很古怪,和我看過的西漢透光鏡的原理很有不同。也就是說,這東西的形製是完全模仿西漢透光鏡製作的,但是成像原理卻根本不一樣。我懷疑這銅鏡背後塗了什麼東西或者是有什麼夾層,具體是什麼我說不清楚,保不住和那個巫師有什麼關係。”我說。
段五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那岩壁上這人頭像是誰啊?巫師?”
我說:“也不一定,我覺得這人應該是在夜郎老王、夜郎王子邪務和那個巫師之間。”
唐勃把手電光從銅鏡上移開,這頭像漸漸的就在岩壁上變得模糊起來,消失了。
沒時間解釋這詭異的人麵頭像之謎了,因為我們的前方就是那彎佛笑月亮水!
還沒有走近。我們都已經看見了那水底的隱約光芒。我想起我在聽命瀑看見螢火蟲集群並由此破解銀河在手密語的時候,眼前這月亮水怕也是在這水底有什麼稀奇。
太陽頂在水底?水底下的太陽頂和不滅具樂殿?
2010年11月27日清晨7點。
漩塘旁邊,寂靜清冷,一隻石燕在水岸邊“啾、啾”鳴叫,呼喚它的同伴。
漩塘側旁的一輛越野車上,守候在漩塘沼穴旁邊的茗雅疲倦得睡著了。說是睡著其實也就是一會兒的假寐。幾次茗雅都從夢中驚醒過來,總是聽到這漩塘中間突然發出“嘩啦”的一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