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血跡延伸到叢林深處,似乎其中藏著什麼負傷的野獸。
隨著秋風吹過,高大的植物葉尖波浪般翻湧,而伴隨著這樣的翻湧,深處的花木忽然不自然的動了一下。
最先伸出來的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銳雯倒在灌木之間,手上滿是鮮血,銀色的頭發也已經被血染紅,隨著吹過的冷風,她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唯一的感覺就是疼痛,疼痛幾乎侵占了全部的感官,銳雯動了動手指,才慢慢的恢複了知覺。
最後的記憶是紅衣女的刀刺下的一瞬間,遠處傳來的飛斧聲,紅衣女倒下的瞬間,她揮出了疾風斬,可是與此同時,她也被紅衣女的刀刺中,靈魂之刃的傷害不隻是生理的,更有一種活生生將人撕裂的痛楚。
當銳雯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倒在這裏。
她坐起身來,這個動作已經讓她感覺渾身的骨架都快要散開,她看到她的劍,橫躺在她的身邊,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這把巨劍已經斷成了兩截。
斷了……嗎?
銳雯伸出手去,可是她此時的力氣已經不足以舉起這把符文之刃,她嚐試了兩次,就放棄了這樣徒勞的努力。
銳雯坐在那裏,伸手撫摸著劍刃,她的血滴滴點點滲入劍身的符咒,她把這柄劍抱在懷裏,耳邊鳥鳴伴著風聲,這麼久以來,她竟然第一次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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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伊澤瑞爾、伽娜和娜美在海上的第七天。
伊澤瑞爾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乘著簡單的手作木排在大海上漂流,如果不是因為有鮫人娜美的幫助,這件事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譚。
每一天,看著海上的日出日落,有幾天海上在下雨,他還有些擔心這場雨會不會演變為暴風雨,好在天氣很給麵子,連綿的下了雨後,就又恢複了晴朗。
這幾天他們都沒怎麼說話,海上的日子,不管怎麼說還是枯燥無味的,更不要提他們現在就隻有一條小船,伊澤瑞爾基本上一天到晚躺在船上,不是望著天就是望著大海。
伽娜對什麼事都是淡淡的,娜美則似乎對大海更感興趣,伊澤瑞爾經常看到她在和水裏的生物玩耍,有時也會冒出水來,拿著法杖跟伽娜玩鬧一番,不過她跟伊澤瑞爾說的話並不多。
大概是在兩天前,他們第一次看到了艾歐尼亞島嶼的影子,那個時候伊澤瑞爾說不出有多激動,在大海上漂流久了,人總是希望可以踩到實實在在的陸地的。
“娜美,我們到達艾歐尼亞島嶼之後,你該怎麼辦?”伽娜問道。
人魚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呈現出一種明澈如鏡的藍色:“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走上陸地,隻是這對我來說不算很愉快就對了。”
娜美既然這樣說了,伽娜也就沒有多問。
“我記得艾歐尼亞島上有魔法禁製。”伊澤瑞爾如夢方醒般說道,“你們有辦法進入魔法禁製嗎?”
“我們收到來自艾歐尼亞力量的召喚,當然是可以進去的。”伽娜道,“你不用擔心。”
伽娜既然這樣說,伊澤瑞爾也就樂得輕鬆,木筏繼續在大海上航行,直到第七天,他們的船終於停在了艾歐尼亞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