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秘密(1 / 1)

開城這座有著千年曆史的古城和大多數古城有著相同的命運—改造。此刻正處在建設大潮的洗禮中。街上到處都在修路和建設新大廈。昔日的寧靜蕩然無存,隻留下了嘲雜與無序。當然,改革開放絕非隻次一麵。新事物,新潮流的進駐像是給開城打了一針興奮劑,把它最為激情奔放的一麵完全展現在了世人麵前。

這裏的秋天陽光明媚,在這收獲的季節開城也顯得格外熱鬧。這是一個普通的星期四早晨,街上照樣車水馬龍,人潮洶湧。

張坦開車有些著急,昨晚淩晨時,王經理打電話告訴他今早8:30開會。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掛了電話。張坦在電話這頭就愣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位西裝革履,由於脖子短而使的圓且禿頂的腦瓜,像是被強行扣在上麵,別扭又滑稽的形象來。但是這位王經理行事卻既不滑稽更不好笑,他在公司的話可沒人敢懈怠。他有一大特色,無論是開會;作總結或對職員的個人談話,第一句話都一字不差且擲地有聲:作為公司經理,我有責任和義務對公司負責。

張坦有理由心神不定,他知道經理的喜好。他很少用電話或別的什麼去傳達他的命令,他更樂意直接走到他們跟前,雙手放在背後開始他的表演,然後下屬就會不斷點頭,直到他完全明白並開始為此而忙碌起來,他才會心安理得的走開。至於半夜打電話談工作方麵的事,如果沒有記錯,這是第一次。

因為昨晚的電話,張坦今天特地提前了一刻鍾上路,結果反而越急越慢。前麵的車慢慢悠悠,他也隻好緊隨其後。抬手看表8:04,應該來的及。張凡安慰自己。

打開收音機,裏麵一個嚼舌人士正在激烈地為與自己無關痛癢的觀點辯護,另幾個馬上反駁,一時幾個嘲雜的聲音從收音機裏發出,很是急不可待。張凡趕緊換台,好像受了感染,他更多了幾份急躁。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把領帶鬆了鬆。

此刻收音機裏唱起了戲曲,戲詞鏗鏘且朗朗上口,節奏簡潔而明快。張凡對戲曲了解不多,但他卻喜歡聽越劇。那是一次他見完客戶後很晚才到家。好久才懶洋洋去吃飯,“下麵請欣賞越劇經典唱段:黛玉葬花。”電視主持人滿懷感情地報道。就見其中一女子跨出半步:繞綠堤,拂柳絲,穿過花經。聽何處,哀怨笛,風送聲聲.........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髒噥知是誰。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那柔美婉轉的腔調,展現出的女人特有的情意綿綿,深深吸引了張凡,疲勞消失了,他完全陶醉其中。張坦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的情感變的如此脆弱,隻為一段戲曲就如此。也許是獨身時間長了,寂寞難耐;也許是最近壓力大,精神緊張所至;也許.........

以後張坦就喜歡上了吳儂軟語,沒事就聽上幾段。收音機裏唱的顯然不是越劇,是一段京劇。張坦還聽過些‘河南梆子’,其實他也聽不太懂,隻是喜歡聽那幾嗓子的高吭激情。那簡直就是他內心的呐喊,心靈深處的發泄。

除了這個小嗜好外,張坦有個秘密。

還記得那是在高二時,有一天早晨特別冷。他的賴床得到了懲罰——在他剛衝進教學樓時鈴聲響起。如果他不想遲到,就得在20秒的鈴聲內衝進教室。那要先跑到百米長的教學樓另一端,再爬上六樓。同學們曾經比試過,最快的也要一分鍾,張坦自認不如他。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些了隻顧拚命往前跑,想到班主任的嚴厲懲罰,他腳下更快更急。他此刻多麼希望那鈴聲慢些,於是邊跑心裏邊想:慢些,再慢些。不知是因為劇烈的運動,還是昨晚感冒了,他突然頭痛無比,那就像有東西在他腦袋裏爆炸了一樣,熱與火充斥腦的各個角落,高度緊張的神經是如此真實而明確的傳達了這一突變。但身體的其它部分且絲毫沒有受影響,在愕然中他的腳步依然飛快,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那次隻有六名男生沒有遲到,張坦有幸成為了其中一名。之後回想起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在此後的二個月裏,他竭盡所能,總算弄明白了一些,以那有限的資料上說就是——同一時空下極小範圍的極短時間扭曲。以他的理解就是他的意念在一定環境下,可使他個人的時間拉長,甚至停止,但時間很短。(試驗時全沒有超過一分鍾)

他為自己擁有這一超能力——意念,暗自興奮了好一陣。激情過後,他也平靜了下來,因為這並沒有給他帶來現實改變。反而由於這二個月忙於此事使他的成績下降很快,他本就成績一般,如今更是難堪。為此父親沒少說他。

在往後的歲月裏,這超能力意念倒像隻是他的一件無形玩具,心情不好或無聊時才偷偷瘋狂一次。而不是把它當成有別與他人的超能力,他也從沒打算告訴別人或者是用它做些相關的事。他隻是比別人多了一個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