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已經來臨,太陽剛從東邊露出半邊臉,毫無暖意的陽光照耀著帝都。現在這個時候,城內還十分冷清,大部分人們都還在被窩裏不肯出來。但有一小部分人卻已經早早地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往城外走去了。他們並不是去幹活謀生,而是去搶占經營土地的。現在巨龍的災害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但這個國家到處都還是一片荒涼的模樣,許多土地被閑置,而它們的主人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為了讓整個國家盡快恢複生機,就在幾天前,新皇帝頒布了一項新政策:從現在開始,這個國家境內所有無人使用的土地,如果有人用來建造房屋或者是開墾種地、養殖畜牧等,那麼這一片土地就歸這個人所有!剛開始實施的那一天,全國上下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帶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種子就往城外跑。種菜、建房、種樹,甚至是就地拉起一圈圍欄養雞養鴨,人們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辦法盡可能地占領土地。不到三天,這個國家裏幾乎所有稍微有些作用的土地都被完全瓜分完了,隻剩下一些危險的山地和難以開發利用的沙地沒有人去搶。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覺得這些地方毫無用處,有些聰明的人察覺到,人們要建造房屋的話,會需要大量的木材、沙子和石頭。雖然他們出手沒有其他人那麼快,但是當他們把其他人看不上的土地都搶占下來之後,人們忽然發現,自己手頭上沒有材料了,如果他們還想要獲得更多的材料的話,就隻能去找這些人要!剛開始人們笑他們傻,現在反過來他們坐著等別人上門求他們。這些往城外走的人大多都是抱著僥幸的心態,去看看城外還有沒有一些尚未被占領的漏網之魚,畢竟現在這個國家的人口一共也就那麼點,但國土卻那麼廣闊,不可能所有的地方全都被其他人霸占了。但在如此瘋狂的日子裏,卻也有人絲毫不關心搶占土地的事情,比如夏佐。雖然他也一樣起的很早,不過他卻沒有踏出四季酒館的院門。夏佑成為新皇帝之後,頒布了許多利民的新政策來促進人們的勞動積極性,其中有一項就是,對於人民之間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的肢體衝突而對他人造成傷害,按照法律本應該判入獄的情況,隻要不是有太大的社會危害,一律不判處徒刑或者死刑,隻判賠償。當然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什麼人會願意去觸犯法律,因為每個人都沒有多少財富,而土地卻隨處可得,隻要稍微用點腦子或者花點體力,就可以很容易獲得一份屬於自己的家業。憑良心說,這種政策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極其寬鬆的,但夏佐和雪林卻成為了這個政策極度寬鬆的時代僅有的兩名不被赦免的重刑通緝犯。夏佑讓人在全國都發布了他們兩人的通緝公告,他們也不得不改名換姓才能繼續在帝都這裏生活下去。雖然夏佑的政策深得民心,但他暴虐的性格卻也讓一些人不寒自栗。他即位之後,馬上就從帝都的這些百姓家中挑出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強行把她們帶到皇宮裏做侍女和妃子。這些人家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家人被糟蹋,而其中有幾家人在反抗的時候稍微有些過火了,碰到了夏佑的身體,然後就被他當場下令處死了。他的暴行也讓許多帝都的平民百姓對他敢怒而不敢言,而這些人當中,有一些有識之士就被夏佐聚集到了一起,合夥辦起了這間“四季酒館”。這間酒館表麵上看起來和普通的酒館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和經營者全都是為了反對夏佑的恐怖手段而存在的組織——“和平”的一員。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夏佐一般都盡可能避免外出以及和太多人接觸,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通緝犯,所以他負責的工作都是在後台。四季酒館和對麵的蘭格酒館一樣,上午都是不開門營業的,即使開門了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來到這裏。夏佐這麼早起來是在準備釀酒用的麥芽和營業之後會大量消耗的肉食,那些在剛搶到的土地上勞動了大半天的人,回來之後特別饑餓。而這種時候,能夠來到酒館裏叫上幾盤菜和一大杯啤酒,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但今天早上,這一帶的寧靜卻被“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從聲音的大小和方向來判斷,應該是從對麵的蘭格酒館那邊傳過來的。大清早的,會是誰呢?要是放在以前,夏佐不會理會這種小事,但今天他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酒館的大門後麵,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隙往外麵看去。此時蘭格酒館的門口站著一名金發女子,她正在拚命地敲著門。但現在蘭格酒館根本沒有人在,就連以前在那裏長住的暗殺者們,現在都去搶地盤了。空曠而又冷清的大街上,隻回蕩著“咚咚咚”的敲門聲。看到一直沒有人來開門,那個女子的動作也越發急躁,敲門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到最後,她似乎是生氣了,一腳踹在大門上,卻把自己的腳弄疼了,抱著腳坐在了大門前的台階上。她回過頭之後,夏佐認出了她,是卡若!她不好好在普丁城待著,怎麼又來到帝都了?帶著滿腹的疑問,夏佐打開了四季酒館的大門。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之後,卡若便朝這邊看過來,夏佐伸手示意她過來這邊。她就一瘸一拐地走近了四季酒館,當她看到酒館裏麵的人是夏佐之後,她突然忍不住“哇”地一聲撲倒夏佐的懷中,大聲地哭了起來。夏佐趕緊把大門關上,說:“噓,小點聲!”卡若忍住了哭聲,淚水卻流地更厲害了。夏佐隻能讓她先坐下來,又給她倒了杯水,關切地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哭得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