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緊緊的皺著頭,看著眼前的電腦。腦中充滿了怒火以及無奈,電腦上插著一個壓碎的U盤,屏幕上顯示著無法識別設備。這U盤是凝聚著小組半個多月的辛苦,包含著自己事業起步的希望。然而這些東西似乎要隨著它一個破碎。想起早上的那個醜陋的女人,何凡咬緊牙,手中的紙杯早已變形。
“哎!”何凡鬆開牙齒,鬆開手指。隻有下班了去找找小黑了!他自己暗暗的道,小黑是自己的大學同學,畢業後進去一個軟件公司上班,已經在裏麵呆了三年了,專門從事數據恢複的工作。剛才打電腦給小黑,小黑問了問具體情況,說隻有拿來看看,不一定行。因為U盤的磨損很大。
“何總,何總!徐老大找你!”聽見有人這麼叫,何凡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所謂何總,不一定真的是老總,而是同事之間相互開玩笑的叫法。何凡畢業後也是去了軟件公司,畢竟自己大學是這個專業,但做了半年後。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在這個行業裏做。因為這個行業對專業知識要求高,並且自己認為對自己的能力以及事業的提升助力不大,然後放棄。當然還有個原因是何凡大學生活基本把DOTA當做學業來研究了。後來辭職進入一家銷售公司做銷售經理。說是經理,其實進入公司就是經理。說白了就是一個搞推銷的。做了半個月,工資沒要就辭職了。後來聽說賣保險挺賺錢的,就進入一家叫做人壽下屬泰壽的保險公司。不進不知道,一進嚇一跳。一進公司就是全方位的洗腦,然後天台上的呐喊,然後領導叫忽悠親戚買保險,還有就是給一連串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電話號碼,一個一個的打電話推銷。做了兩個多月,定了三個單子,總共兩千多的保險額。最後結算了的時候,工資領了700多塊,相當於一個月三百多塊的工資。對了還有扣除的100多塊錢的服裝費。
前前後後何凡換了很多工作,總覺得不適合自己。用八個字可以形容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直到一年前找到這家廣告公司的工作,因為實在不想總叫家裏拿錢,增添負擔。1000多的工資總算夠自己吃喝拉撒。也就穩定了下來,後來又漲到2000多。何凡節約點還能剩下千來塊錢,想著父母的辛苦,還時不時的把錢寄回家。
何凡上班的廣告公司算是一個不小的公司,公司在二環線上,自己獨立的一小棟辦公樓。各部門加起來總的有近三百人。何凡在創作部上班,以前做的是文案工作,前段時間提升為小組組長。可以獨自接手一些小項目,小組中除了自己還有一個文案和美導。前段時間接手一個小項目,項目文案接近完工時卻出現這種情況,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叫何凡的是小組的美導韓清雲,很古典化的名字,卻是一個很現代化的姑娘。瘦小卻有著大大咧咧的性格。
“何總,難不成你又要升官了?”韓清雲開玩笑的道。
“我倒是希望,但現實卻是恐怕沒什麼好事了。”何凡搖了搖頭。
徐老大是公司的老板,平時卻是很少在公司的。公司裏有著專門的人員在管理,他同自己這個小角色除了在年會上見過,平時還從沒接觸過。對話加起來有十個字:“新年快樂。”“徐總,新年快樂。”
聽聞徐老大在市裏很混得開,有政府背景,有**關係。所以公司是從來不缺項目的,光是政府業務養活公司三百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徐老大的辦公室在頂樓七樓。因為當年政府的限製樓房層數,以方便飛機飛行安全的政策,所以二環內基本上不超過七樓。至今,政策不在,傳統卻保存了下來。七樓不存在在高樓大廈中顯得突兀的存在。
“方秘書,您好!剛才聽說徐總找我?”徐老大的秘書姓方,名淼。修長的身材,潔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漆黑的長發,當然還有那不可缺少的美妝。妝前是不可多見的美女,當然妝後是啥樣何凡卻是不知道的。但是估計也不錯,因為徐老大在公司的事情並不多,但卻配備一個秘書。一是麵子需要。二是……
“等著。”方淼輕蔑的回一句話。有不屑,有不耐煩。方淼放下自己的眉筆,邁著輕輕的步伐。敲響了徐老大辦公室的門。也不等有任何回應,就推開門進去。過來一會兒,方淼推門出來,眉頭皺著更緊,臉色更難看,聲音更不耐煩。“叫你進去。”
何凡賠笑一聲。“謝謝方姐了。”其實方淼比何凡還小兩歲,聽聞是音樂學院畢業的。三個月前來到公司,一來就是徐老大的秘書。現在的社會喊姐,不是說真的要比自己年紀大,或者是比自己的社會地位高,或是朋友之間相互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