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你變了!變得怪怪的!不過……”尚進忘形的握住陳明的手說道。
陳明也緊緊抓住尚進的手,壞笑道:“不過什麼?你看明白了?”
“不過……我喜歡!”尚進話一出口,便驚覺自己有些出格了,都忘了問陳明後一句話的意思。
陳明握住尚進的手,尷尬的不知放還是不放,他看著尚進臉頰上泛起紅霞,心中莫名悸動,一股異樣的情緒冒了上來。
“真受不了!他倆也不注意一下場合!”
“為什麼我倆一來他們就膩的不行!老李!我倆有毒啊!”
陳明氣的大吼道:“閉嘴!真聒噪!再叫把你們倆閹了!”
這倆人,總是在最尷尬的時候遇到他們!
“咳咳!走吧!明哥兒!我們去審判杜久吧!也該給我大哥一個交代了!”尚進想到自己大哥的仇,恨意湧上心頭。
陳明朝東方看了一眼,雖說視線被東麵的北山擋住了,但陳明也知道此刻太陽已經越出地平線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爬上東山,照亮這座山寨了。
“走吧!還有一場好戲呢!”
接著陳明安排好四周的警戒人員之後,便將所有人全部召集到了港口前。
這一處海港有一條寬闊的大街,估計也是海盜們平時聚會的地方,陳明看見街道旁邊有一塊小木台,知道這裏應該就是杜久平時站在這裏發號施令的地方,不過這一回,再次踏上這個木台,他卻已成了階下囚了。
“把賊首杜久帶上來!”
此刻海港裏的火小了許多,海麵上的火油早已燒幹淨了,隻剩下幾艘海船還在燃燒,不過明火漸少,青煙漸多,火勢總算是溫柔了許多。
陳明轉過頭來,卻發現太陽已爬上北山,早晨橘黃色的陽光,雖不如正午時那般炫目,但經曆昨晚朔月,昏暗無光的一夜,陳明還是覺得此時的陽光有些刺眼,於是用手稍微遮了一下,這才看清了台下眾人的樣子,台下除了最前排站立的警戒的兵卒之外,剩下的一大圈都是海盜們。
這些海盜的目光極其複雜,憎恨、恐懼、欣喜、興奮,但更多的是帶著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杜久,做賊的人,天生有一種會被抓住、被審判的宿命感,或許有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被抓住、被審判,但被不被抓住,他們心底都會對這一天的到來,翻來覆去的想過無數個夜晚,都會在腦海裏構思過無數次:當自己被審判的時候,自己會怎麼做?
而這一天真的來臨了,一種宿命中帶來的無力感,尤然心生。不是被黑吃黑,就是被官府抓住,進行公審,總之,這條路痛快是痛快,但也就那幾年,能得善終的有幾個?人生大好青春幾十年,值得嗎?
海盜外麵圍著一圈的則是來自琉球的武士們,這些人帶著一種激動的目光,看向木台,這些人的情緒還比較壓抑,都在等著杜久人頭落地的那一刻!
陳明晃頭一瞟,發現更遠處竟然還有一些長島上的村民們在偷偷張望,陳明微微一笑。
“豎旗!”
木台上豎起了明朝皇帝禦賜給琉球的黑地白月旗,旌旗迎風招展,無聲的宣誓著此地權力的更迭。
“本將軍奉琉球國主尚豐王之命!特來此地捉拿碧海寨賊首杜久!以報我琉球國的血海深仇!本將軍依仗天威,以雷霆之勢將賊首杜久擒下!現於此地公審杜久!以儆效尤!”陳明說完,用刀子般的眼神,刮了全場的海盜一圈,海盜們紛紛低頭,不敢與之直視。
權力讓人膨脹,陳明站在台上,自我感覺良好,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杜久!你可承認你公然於海上截殺琉球貢船!指使清風寨賊首趙四,襲殺琉球世子尚饗?”
“沒有!我沒做過!不關我的事!”杜久此時已經嚇破了膽,癱在地上,汗水將他肥胖的身子打濕透了。
“哼!就知道你不認賬!帶蘇大海!”
“將軍!大海可以作證,確是杜久指使趙四於岸邊截殺琉球貢船上岸人馬!”蘇大海走上木台,恭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