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陰霾。
皇宮的東方,天空浮現紅霞,半晌,紅霞越擴越大,空氣中有一股焦熱的氣息。
細看,這哪是紅霞?明明是走水的跡像,而著火的院落在冷宮附近。
許久,巡視的人才發覺,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樣子急切,聲音焦急。
救火的人越來越多,提著桶匆匆趕去,才發覺,著火的不僅是冷宮,還有冷宮附近的宮殿——醉風殿。眾人才視不妙。那可是皇後居住的宮殿。
有人上報,冷君傲與玉妃正翻雲覆雨。聽人言,揮揮手,淡道:“熄了沒?”
來人回:“沒有。”
“那也沒看到屍骨了?”
“是。”
“找到屍骨好好厚葬。”話未落,勾人的玉妃將他撲倒在床。玉妃冷笑:總算解決你了。原本也沒想過這麼順利,隻想將事鬧大,讓快進宮的質子知道你皇後的大名,沒想到這人這麼不中用,一把小火就徹底解決她了。這樣,更好。
春風殿
芸芸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小伍子守在門口,打聽消息,從芳坐在床簷,守著熟睡的人。笑歌裹在被子裏,吸引平穩,睡得香甜。
芸芸皺眉,靠近從芳報怨道:“芳姐,你說娘娘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啊?咱們醉風殿都燒成灰了,她也不急,那裏麵有好多娘娘最心疼的寶貝呢!她不急,芸芸可心疼死了。”
從芳淡笑,點點芸芸的鼻頭:“皇帝不急太監急。”
芸芸疼呼:“是娘娘不急宮女急啦!”
從芳輕笑。
小伍子進屋,對從芳芸芸神秘地道:“外麵的人還以為咱們都被埋在裏麵了,到處在找我們的屍骨呢!”
芸芸連罵:“呸呸,他們才死了呢!一群不安好心的東西,就巴不得我們死,我們哪裏虧待他們了?”
小伍子哼了哼:“咱們沒虧待他們,也沒有給他們好處。這就是宮廷。”
三人小聲細談,憤憤不平。其實也就兩人在抱怨,從芳一向穩重,嘴巴嚴實,慎言慎行。
笑歌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小伍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著芸芸到窗邊,道:“咱們出去看看。”
從芳淡道:“不行。娘娘說過,不管外麵發生什麼,咱們就呆在這裏,哪裏也不去。”
笑歌嘀咕,似在對他們言,又似在說夢語:“靜,平,和,好好向從芳學習。”
芸芸歎息,隻得乖乖坐下,刮了小伍子一眼:“娘娘教你的功夫,你都用在雞鳴狗盜上了。”
小伍子不悅:“這怎麼是雞鳴狗盜?這些人說的話自覺地鑽入我耳朵裏,我有什麼辦法?難道把耳朵撫上?”小伍子是笑歌從外邊帶進來的人,原本也是個秀氣的大好青年,但是為了報恩,自宮進宮,陪在笑歌身側,不離不棄。笑歌欣賞他,教了他一身功夫,倒也是個練武的料子,沒費什麼心便扶他上了道。
笑歌坐起身,頭發淩亂,麵色難看:“你們二人,三天之內不得說話。”
小伍子和芸芸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笑歌麵色緩和,對從芳道:“如何了?”
從芳伺侯笑歌起身,穿衣,梳頭,靜洗,道:“外麵的情況奴婢也不清楚,小伍子倒是知道一些。”笑歌透地鏡子看了看從芳,笑了笑,對身後的小伍子淡道:“罷了,真讓你們兩張嘴停下來,本宮都悶得慌,說說外麵怎麼樣了?”
小伍子興奮地上前,將滅火人的話一五一十都講給笑歌聽,笑歌聽後,淡笑。
從芳溫柔地為笑歌梳頭,仿佛在做一件多麼神聖的事,輕柔小心,怕扯斷她的頭發。
芸芸彎下身為笑歌穿鞋,這是她最愛做的事,撫娘娘的蓮足。笑歌見芸芸如此安靜,逗她道:“對本宮發脾氣呢?”
芸芸連連搖頭。
笑歌挑眉,精亮的眸子閃著惡作劇的光芒:“那是生本宮的氣?”
芸芸再是搖頭,雙眼委屈,轉著大眼睛哀求地看著笑歌。笑歌失笑,對小伍子道:“別以為本宮沒看到你的小動作,連芸芸都欺負起來了。”
小伍子摸著頭幹笑,他剛才趁芸芸不注意的時候點了她的啞穴,就怕她吵到娘娘。他解開她的穴道,穴道一解,芸芸一巴掌打過去,他躲開。笑歌淡笑,對忙著梳發的從芳道:“沒有什麼要問的?”
從芳淡道:“娘娘若要說,自會說的,不需奴婢多言。”
笑歌點頭。從芳穩定,是個得力的助手。“昨日夜裏,可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小伍子躲開芸芸的攻擊,連道:“有,奴才感覺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