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連,雨絲如線。嘩嘩嘩!雨水清洗了萬物,空氣中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醉風殿
玉瓷古陶,青紗帳,檀香床,窗邊有一個諾大的書架,書架上空蕩蕩的,僅有三五本書霸占著位置,顯示它並不是毫無用處,整個房間布置華貴。空氣清香,這都要歸功於花瓶裏的臘梅花。
太師椅上側躺著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女子,長長的流海蓋住了明眸生輝的眸子,麵色微黃,臉頰尖尖,麵貌平凡卻穿著一身華貴衣裳,展翅飛翔的鳳凰栩栩如生,隨著她衣袖輕擺,仿佛要躍天而上。
砰!笑歌放下手中冊子,閉目淺思。身後兩個俏麗的婢女輕揉著她的肩膀。
“娘娘,玉妃越來越放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裏。”小伍子鴨子般的嗓子尖聲道。
“殺人了?”享受中的笑歌慵懶嘟嚷著,婢女從芳和芸芸的手法很好,讓她備感享受。這或許是她當上皇後之後唯一感到滿意的事。
小伍子不男不女的嗓音讓她受不了。不過後宮有後宮的規矩,她可左右不了。玉妃是皇帝冷君傲的寵妃,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與她這個醜女皇後成鮮明的對比。
“差不多了。新封的香妃快死在她手裏了。”香妃,原是玉妃身邊的宮女,長得俏麗嬌柔,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得到冷君傲的一夜疼惜。
笑歌緊了緊袍子,紅唇輕吟幾聲,淡道:“哦?還活著?”她以為她應該在睡上龍床的第二天早上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玉妃的度量還是蠻大的嘛。她小看她了。“嗯,芸芸,下麵一點,對,重一點,舒服……”
“娘娘,香妃肚子裏有了龍種,玉妃會容得了她嗎?”小伍子搖頭,娘娘怎麼都不著急呢?進宮五年了,一直近不了皇上的身,她就不擔心後位不保?
笑歌搖搖頭:“皇上現在才一子一女,香妃肚子裏這個可是寶。隨他們鬧去,本宮就喜歡看戲。”說著又翻了個身,呻吟聲更大。
禦書房
黃袍穿在他身上,威嚴俊郎。幽深的眸子如深海,讓人沉溺其中,高挺的鼻,細薄的唇,劍眉冷眼,俊美的男人的容貌如他的姓氏一般,讓人感覺寒冷,卻又讓人無法轉移視線。胸前敞開,可見他性感的古酮皮膚,一頭順黑的發,發梢皮皮地掃著他的額頭。
冷君傲俊目冷冽,靠窗望向外麵,思緒飄了很遠。六年前,他坐擁天下成為一國之君,同時也惹上了一個麻煩——醜女吳笑歌。他不懂老頭為何非要她坐上他旁邊的鳳座,她何德何能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甚至,還不用向他行禮,可以幹涉朝事。後宮不得幹政,老頭忘了古人遺訓了?
那個女人,醜,枯黃的發,枯黃的麵色,臉頰小小,長長的流海蓋住了大半張臉,身材高挑卻沒肉,簡直跟一根竹竿相差無幾。唯一的焦點就屬那一雙明眸的眼睛,桃之夭夭。
成婚五年,他僅見過她兩次。這樣的醜女他看了怕反胃,最好離他越遠越好。她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沒有找他的麻煩及來幹政。
他的眼裏,真正的女人應該像玉妃那個樣子。妖媚如妖精,又清純如精靈,火辣的三圍,勾魂的容貌,嬌滴滴的嗓音,所以能得到他六年的寵愛而不衰。
但是女人還是莫要太寵的好,玉妃最近也不像樣,太恃寵而驕。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想女人的時候。他遙望遠方,看著搖曳的樹枝,淡道:“什麼時候到?”
老太監方德明輕聲道:“明天。”
冷君傲輕笑:“挺快的嘛。”
方德明悄悄打量著冷君傲的麵色,問道:“是否通知玉妃娘娘?”
冷君傲不假思索地哼了一聲。方德明前去通知玉妃,諾大一個禦書房,僅剩冷君傲望雨而思。
後宮中也隻有玉妃能上得了台麵,其他的有貌無才,有才又沒有天下無雙的貌。玉妃與他算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不管什麼樣的場合,她是唯一有資格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雖是貴妃頭銜卻擁有皇後的排場。
冷君傲緊了緊袍子,刮風了,天色變得真快。突然身子被重物一壓:“猜猜我是誰?”嬌媚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女子身穿紅色袍子,領口是一片白茸茸狐狸毛,衣裳上繡的也是鳳,不過不是飛天鳳,而是低鳴鳳。明眸玉膚,性感的丹鳳眼,嬌翹的鼻,完美的絕色臉頰上沒有任何瑕疵,精致得如同一個陶瓷娃娃,紅唇晶瑩發光,充滿妖媚誘惑。
他淡淡一笑,思索著:“還能有誰?自然是我最愛最寶貝的香兒了。”冷君傲逗著身後的佳人。
身後的紅裝佳人冷眸一掃,繼而堆上媚笑:“壞死了,壞死了,不理你了。”紅裝佳人作勢向大門走去。冷君傲歎息一聲:“哎!不知道玉兒會不會喜歡彩玉呢?真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