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間內的洗手間內響起了水流的淅淅瀝瀝的聲音,隻不過那水的溫度如同孫義心頭那被藏起來的殺人之意一樣冰冷。
終於,在一段長時間的迎賓過後,曹駿逸終於收到了自己發出去得全部請柬,此時的會場中,人聲鼎沸,大約有兩百人圍繞著二十張桌子等候著婚禮的開始。
而在其中一張桌子上,一張紅紙上寫著小護士黃玨與其父親黃興的姓名,此時,二人也坐在了這張酒席旁。
“不要再看了,孫義他不會來的,他撕毀了大少爺的請柬,曹家不找他的麻煩就已經是萬幸了,他壓根不會出現在宴席之中的。”黃興看著身旁不時抬起腦袋四處張望的女兒,口中不安的話語慢慢說出。
黃玨停下了動作,低下頭看著目光有些黯然的父親,神色也是同樣有些黯然起來,這些天雖說與孫義在一起過得很開心,可是每到晚上,父親都會與她促膝長談,有時候,她會發火,因為黃興讓她遠離孫義,不過有時候,她也會傷心,聽著父親嘴中曹家的強大,她有些不敢置信,孫義一個人就敢麵對如此龐大的曹家。
“不,爸,孫義說過他會來,就一定會來的,我相信他。”黃興的目光中漸漸露出了堅定,她相信自己的男人,就和她相信自己一樣。
黃興望著女兒那一臉堅定地模樣時,心中有些悵然,女兒的性格與她母親一模一樣,自己害了她的母親,可是自己不想再讓別人傷害了自己的女兒,他的心頭有些憤怒:“孫義,既然你選擇了我的女兒,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而此時小護士與黃興心頭默念的人卻麵無表情地躺在了白色床單鋪成的席夢思之上,那剛出浴室,濕漉漉的頭發將白色的床單染得更深了一些。
孫義閉著眼,由於刻意要求房間的樓層比較低,所以閉上眼睛的他更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樓下大廳中傳來的人與人之間的話語聲。
“噠。。。噠。。。噠~~”清脆的皮鞋踏著木板的聲音,孫義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曹駿逸那道瘦削的身影,此時的他應該站上了婚禮儀式的台子,在等候新娘的到來。
而就在司儀的鞋子踏上了主持台的時候,話音開腔之後,整個婚禮現場便化作了一片寂靜,畢竟來的不是曹家自家人就是各行各業的董事經理,對於禮貌,自然是深到骨子裏的東西。
就在司儀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閉著雙眼的孫義猛得睜開了眼睛,那雙眸中瘋狂之意閃過,不過卻很快化作如同一潭深水般沉靜。
婚禮現場,司儀的話語也戛然而止,因為酒店方麵一位服務員小跑上台,貼在其耳朵旁說了一句後,司儀頓時麵露難色,回了一句“這不符合流程吧。”
話語的聲音瞬間伴隨著話筒,通過音響傳遍了整個婚禮現場,司儀頓時察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道了一聲抱歉之後,便停止了說話,跑到曹駿逸身旁,似乎在與其商量些什麼!
“這怎麼可以!”聽完司儀口中所說的話語,曹駿逸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起來。
司儀也是麵露難色,說道:“大少爺,這沒辦法啊,畢竟我們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辦事,人在屋簷下啊。”
曹駿逸惡狠狠地盯著司儀,口中冷聲說道:“我不管,這件事絕對不行,現場這麼多貴賓在場,我不能讓他們看我曹家的笑話。”
司儀無奈,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可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傳了開來,如同暴風雨一般席卷了整個婚禮現場,那一下一下如同敲鼓般渾厚的腳步聲點點如同踏在來訪所有人的心中。
曹駿逸聞聲望去,目光頓時為之一縮,孫義正一臉冷靜地站在司儀剛剛所在的話筒之前,那雙眸一瞥自己這邊似乎包含著冰冷的恨意。
“他來了。”
坐在位子上的小護士一個激動間,差點歡呼了起來,還好及時地被身旁的黃興抓住,此時的黃興一臉凝重,他看向站在主持台上還一言不發的孫義,腦子裏搞不懂他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而在酒席中,一張比較靠前的桌子上,一道身著筆挺銀色西服,絲毫不亞於參加婚禮的曹駿逸的男子突然輕笑了起來,看向孫義的目光變得好奇起來。
“這就是父親口中的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