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為了這次確認是否是他,我繼續邊走邊開口吟道。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然我剛剛停下腳步,看著依舊還有十米的路,前方亭中卻是傳來了迎合的低沉語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似低沉遊走,又似肯定而感歎般,似止步不前,又似在等待我向前,他回頭繼續說道,卻未曾踏出亭半步,但我知道他正看著我。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似不想辜負他的期盼,我緩步而至,與他如約好般一同道出,也同時止步亭外,亭中的他與亭外的我,雖隔著幕籬隔著這重重輕紗,卻似約好般語畢便不再說話了。
“咦!那不是剛剛那位小姐,她在幹嘛?”
不曉得過了多久,一道朗聲似花開落水般也打斷了隔簾相對的兩人怪異的氣氛。
“這是你要的。”
我右手一揚,一道戒指迅速進入了輕紗中的人手上。
“謝了。”
那人我未曾看見他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在笑,那似會知曉一切,卻會顛倒眾生的輕笑。
狄傑,你真是個迷啊!
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我知道,我不能。
他就似罌粟花看似美麗,卻也帶著讓人癡迷的毒。
對於這種猜不透的人,我一向敬而遠之,畢竟賭不起。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然我剛剛往回走,身後卻是傳來一聲低沉雄音,似帶著幾分落寞幾分迷糊幾分無奈。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我愣了一下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那亭中之人,他似又再次背對了我,不由喃喃自語道。
“真好奇,像你這樣的人,何以還會落寞?”
當我走回第一亭時,已是把幕籬收回,但依舊忍不住看向那座亭,幾分好奇道。
但我知道好奇歸好奇,靠近是不可能的。
“再逢默語一笑間,黍離喃喃知誰心?”
我搖了搖頭,回神卻是發現自己好像不應該感歎。
“凕兒在看什麼?”
但見上官定不知何時竟站在我身後,見我回頭不由笑笑道。
“額,定,你何時來的。”
我滿臉黑線的看著他問道。
“放心,他們去下亭了。”
似知我的擔憂,他先開口道。
“額,哈,這麼晚了,我還有事,就先下山了。”
我也是後知後覺竟在這站了一小時,不由想起大師兄好像還要帶我幹嘛去的,便告辭道。
“凕兒信不過我嘛?”
正想台步離開,上官定卻是突然底下頭,似喃喃,又似詢問般道。
“若你也不可信,那麼這皇都,我恐怕沒有任何能信任之人了。”
我一愣,卻不曾回頭,而是異常堅決的說道。
“我……”
上官定猛然抬頭,眼中眸光閃爍著不明的興奮,開口卻是說不出什麼了,竟是詞窮。
“這是我的私事,所以才沒必要告訴你知道。”
我搖了搖頭,盡量隨意的開口道,天知道,我的壓抑有多大,畢竟……
這本來就不是小事,甚至對於整個冥都皆有影響的事,又怎麼能說是私事?
快響午了,也不知道大師兄等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