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凱開著奧迪輕車熟路地在南陽市車水馬龍的大道上行駛著,很快就到了環城路上。在環城路上開車可順暢多了。
不知幾時,陳思琪放下了筆記本電腦,抬頭望著前麵張雲凱的腦袋問:“師傅,你叫張雲凱是吧!”
張雲凱本能地微微回了一下頭道:“啊,我是叫張雲凱,陳總你怎麼知道我這種小人物的尊姓大名呢?”
陳思琪愣了愣,秀眉一皺:“張師傅,你好像話裏帶刺啊,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你嗎?”
“沒有沒有……”張雲凱立刻搖搖頭否認:“陳總你日理萬機,我和你又沒有啥子工作上的接觸,當然除了今天以外,怎麼談得上得罪‘二字’呢,倒是我,真怕第一次為陳總開車,要是有啥子做得不好的地方得罪了陳總,還希望陳總海涵呢!”
陳思琪居然微笑了一下:“你倒是能言善辯啊,也難怪,經常走南闖北的貨車司機嘴巴肯定很會說。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個什小人物的尊姓大名,既然是小人物,怎麼能又說是尊姓大名呢!這兩個詞語混合在一起真的好搞笑耶!嗬嗬!”
“嘿嘿,我這人文化不高,說出來的話就會有毛病,讓陳總見笑了。”張雲凱打起了哈哈。
片刻陳思琪又隨意地問道:“張師傅是哪裏人呢?”
張雲凱一邊開著車,一邊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哦,我原來是城西郊揚柳村的區區一個村民,後來政府搞城市擴建征地,我就成為了一個失地農民了,因為沒有地種嘛!我隻好另謀出路學開車拿了駕照!”
“失地農民!”陳思琪有些驚訝道:“我聽說你們這樣的城市邊緣失地農民都一夜暴富了!又要賠錢又要給你們安置房子。”
張雲凱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嗬,倒是賠了二三十萬,我們家四個人,分了三套房子,我們父母一套,我一套,我弟弟一套。不過都是兩室一廳七八十平方米的小戶型房子。”
“哦!”陳思琪不禁睜大了眼睛:“賠了二三十萬,還有三套房子,雖然是小戶型的,可現在在這裏也要價值一百多萬啊!嗬嗬,張師傅,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個百萬富翁呢,真看不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哦!”
“嘿嘿,啥子百萬富翁哦!”張雲凱的口氣裏有一種苦澀的味道:“陳總你隻是看到表麵現象,沒看到實質性的問題。說出來你可別笑話哦!其實像我們這樣的人,雖然住在城市裏,房子也不錯,可是有不少人連吃飯都成問題,因為原來都是農民啊,隻會種地,一旦失去了土地,因為很多人都身無一技之長,竟然找不到賺錢的門路了,即使找到了工作,都是一些不好的工作,賺錢不多,而現在的物價又是這麼高,哎,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哇!賠償的錢大都拿來裝修房子了,房子雖然價值幾十萬,可又不能賣啊,因為賣了沒地方住啊!當然也有不少有能力的人找到了不錯的工作,日子好過一些,可那些沒能力的那些人就慘了,我樓下有一個鄰居就過得很艱難。那兩口子老實巴交的,隻有小學文化,什麼都不會,前幾年日子還過得去,可是後來有了兩個娃兒,這樣就是上有老下有小了,負擔特別重,自己又沒有啥子能力,平時隻是給人家打打零工,收入不高不說,還不穩定,常常入不敷出,於是他的母親就經常帶著兩個小孩子去菜市場撿人家菜販子扔掉的老菜葉子回家吃,哎,真是自己的肚皮痛自己才曉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