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淩真居士!”無塵恭謹地向老者點點頭。
淩真?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老朽乃是浮橋看門人!”老者臉色祥和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恍然大悟!前次來靜修堂的確就是這位老者給引的路,是我沒有注意罷了。我微笑著點點頭:“原來是淩老!”
淩伯神秘地笑了笑:“前幾日無塵從鎖魂穀回來,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按照咱們祖上的規矩,要開殿主大典的,但現在的天道殿形勢不可同日而語啊,落魄得不成樣子了……舊俗就免了吧!”
我淺笑著點點頭:“淩老,這是清魂大師的遺物,還請您保管好才是!”說著我便將檀香七寶佛珠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淩伯的臉色一緊,盯著佛珠看了半晌,忽地慌忙整理了一下袍袖,身子一矮便跪在地上:“殿主啊!你終於回來了……”
檀香七寶佛珠乃是天道殿的信物,隻有殿主方能擁有!我知道這老頭是在跪拜信物,但心下也是苦澀不已,慌忙攙扶起淩伯:“淩老,寶珠已經被我請回來了,還勞煩您保管好!”
淩真慌忙擺手道:“殿主啊,這可是咱們天道殿的至寶,非殿主不能擁有的啊!”
我淺笑著環顧了一下驚愕的信眾們,昏黃的燭光閃爍不已。
“淩老,清暉大師當年探尋兩殿一宮不幸發生了意外,我隻是機緣巧合得到了此物,怎麼能據為己有呢?另外我隻是一介凡夫俗子,已不是佛門弟子而不是修道居士,怎麼能玷汙佛寶之聖潔呢?”
“殿主,您擁有這寶珠便明證了您的身份,這是老祖宗的規矩,老秋不敢違背!”
“當日在鎖魂穀,我曾對化真大師說過,隻是代為保存,這身份也是暫時的。我的目的是找到兩殿一宮,阻止陰陽殿的狼子野心,昭雪十年異案的冤魂!”我低聲說道。
淩真的身子一顫,狐疑地看著我:“殿主,您最大的責任是重整天道殿,重修永安古刹!”
我苦笑了一下點點頭:“當日我的確是答應了兩位大師的,我一定想辦法做到,不過這寶珠還是留在靜修堂的好,免得我遭遇不測流落小人之手!”
淩真的眼神一滯隨即點點頭,謹慎地將寶珠接過來:“但願有一天古刹重修以後,能將此物供奉在那裏!”然後走到崔天倫的神像麵前小心地將佛珠放到一隻黑色的貢盤之上。我看了一眼淩伯佝僂的背影,心下唏噓不已,天道殿竟然還有如此忠實的居士,在當今社會簡直是不可思議。
無塵站在我旁邊,若有所思的樣子,卻沉默無聲。淩真拿著幾柱香走過來低聲道:“殿主,請您敬香吧!”
我淺笑著接過禪香,走到紅燭旁邊點燃,拱手向著崔天倫的神像致禮敬香。不管怎麼說,陰陽道的開創者崔天倫是胸懷大誌之人,也是流人的典範,理應得到我的敬重。
敬香完畢,淩真恭謹地向我拱手行禮道:“殿主,您有什麼吩咐?”
我沉吟了半晌:“有兩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助,一件是清查咱們靜修堂,排除陰陽殿的餘孽!第二件,盡快遣散這裏的信徒,半年內不要再來這裏清修!”
淩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狐疑地看著我:“為什麼?”
“淩老,陰陽殿作惡多端,這事情您恐怕比我還清楚!清除他們是理所當然的,清暉大師、慧真大師和化真大師都是身死在他們的手裏麵!至於遣散信徒之事則更為重要,陰陽道即將麵臨血腥內亂,我們不能看著無辜之人卷入紛爭,這有違天道殿的宗旨!”我低歎了一聲說道。
淩真思索了片刻:“謹遵殿主吩咐!”
“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您老了,無塵會幫助您的!另外,我的事情也希望您不要聲張,免得引起誤會!”
我向無塵使了個眼色,便和淩伯走出了靜修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遠山清空,清湖寥廓。
“淩老,據你所知,咱們靜修堂究竟有沒有陰陽殿的人?”我凝神盯著淩伯問道。
淩伯低頭沉思了一番:“陰陽道兩殿一宮,曾經不分彼此,但在二十年前血玉陰陽鏡的出現,導致了整個組織離心離德!沒有人潛心修道,也沒有人傳承天道了。陰陽殿的人現在是恃財傲物,為的是爭奪盟主之位,靜修堂裏麵基本沒有他們的人,但不排除後院的人!”
“後院的人?”
“就是那些服務人員!”
這點我知道,淩伯說的很有道理,由此看來清查靜修堂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殿主,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望了一下龜山冷然道:“拜訪龜山莊園!”
“什麼時候?”
“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