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伯輕輕頷首,我則緩步走出了地洞。天氣寒冷,四周漆黑。張園主站在前麵不遠處,靠著一刻柏樹正在抽煙。我舉步向他走去,心下卻多了幾個疑問來。
“叔,您幹什麼呢?”
張園主回頭看了我一眼:“清醒一下頭腦!”一聲蒼老的聲音。
“叔,這次行動……不太好整啊!”我歎息著說道。
“你知道不好整?”張園主冷笑了一下,便向著黑暗處走去。我小心地跟在他後麵,不知道怎麼跟他交流。
“我師傅有傷,估計到時候很麻煩!”
“屁!都說你小子是人精,這事恐怕你看走眼了!”張園主冷聲說道。
我心下一顫,張園主這是話中有話!我在鬼廟的時候明顯看見薑八綹的胳膊受傷了,難道這還有錯?
“怎麼回事?”
張園主摟住我的肩膀:“走吧,看我老婆去!”
黃山僻靜,冷風襲人。雪姨的大墳孤零零地在前麵的林子裏,猶如一所小房子。走近大墳,張園主在墓碑的底座上搬動了一下,大墳的後麵便開裂了一道小門。
“金雨,這機關很簡單,就他媽的是個傳動插銷!記住了,在墓碑底座下麵,來,感覺一下!”
我愣了一下,慌忙蹲下身子用手在底座上摸了一下,有一個不常的小鐵棍,可以左右擺動,跟汽車的操縱杆似的。
“嗯,我知道了!”
張園主閃身走近大墳裏麵,通道裏一片漆黑,他在旁邊劃了一下,那道門便“咯吱”一聲關上了。
“這也有一個插銷!”
“嗯!”
張園主很熟練地從黑暗中摸出什麼東西,隻聽“嘩啦”一聲,用打火機點燃,小馬燈隨即發出刺眼的亮光來。墓室的空間不大,但容納兩個人足夠。張園主緩步走進裏麵的墓室,一圈藍色的光圈照得整個墓室陰森可怖起來。
“金雨,今天你就在這休息,哪也別去,知道不?”
我點點頭,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張園主將小馬燈掛在牆上,自己則坐在漆黑的棺材上麵,點燃一支煙狠吸了一口。
“叔,您方才的意思……我師傅他沒有受傷?”我驚疑地問道。
張園主微眯著眼睛,歎了一口氣:“他能一下子從草堆裏麵直挺挺地站起身來,足以表明他身上沒有重傷,甚至我猜測根本沒有受傷!”
“可是……他說左胳膊疼痛難忍!”
張園主“嘿嘿”一笑:“你師父可是鐵打的筋骨,我最了解他,你沒看見他兩隻手上全是血嗎?”
我疑惑地點了點頭,薑八綹手上的確有血,但我也懷疑那血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您懷疑……我師傅隱瞞了什麼?”
“八綹子的名字是怎麼來的你知道不?”
“你們當兵的時候胡作非為,被稱做東北綹子的,我師傅說的!”
張園主“撲哧”冷笑道:“屁啊!胡作非為倒是沒有,全是因為你師傅!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土匪的脾性,我們哥幾個你看誰像他似的?”
張園主的話我不敢苟同,薑八綹在我心裏麵的形象還是很好的。不過他的話也似乎很對,那幾個戰友怎麼不叫“張綹子、高綹子”?偏偏是師傅叫“薑八綹”?我臉色窘迫,訕笑不已。
“還有一個疑點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說在地道裏麵和對手打鬥,對手用的是鐵鏈子!”
我心下一顫,薑八綹方才的確是這麼說的,但是……
“嗯,我師傅好像隱瞞了什麼!”那地道裏麵很窄,如果我是守護者,我認可選擇匕首等短兵器,而是不會用什麼鐵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