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鬼廟催魂
破爛的木船石頭底!或是說這木船裏麵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幾塊青石,青石之間的人工“縫隙”便是我方才爬上來的井口。從外麵看上去沒有半點可疑之處,隱藏得極為巧妙。破“船”上長著稀疏的荒草,而整隻船卻被大片的荒草遮擋著。
風吹草低,冷意襲人。我躺在船裏麵,身體已盡崩潰的邊緣。兩年來的冒險讓我的體力和意誌變得更為堅強,但現在卻感到一種無助和窘困。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奇怪的事,本來和薑八綹一起探查一下永安寺幕後掌控的人,不曾想走水路誤打誤撞進到這個地獄一般的神秘之地。
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腹中空空,嗓子幹澀而疼痛。冒險是需要運氣的,如果說從結果上看,本次行動顯然是一敗塗地!一路戰戰兢兢,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倒是被蛇群給嚇個半死。但我卻無意發現了這地下的神秘之處,永安古刹的遺跡!
不知道薑八綹現在何處,倘若知道了我此番的經曆,老家夥一定會瘋掉的!我的周身上下沾滿了灰塵,內衣濕透活成了泥,被冷風一吹凍得梆硬,貼在肉皮上麵冰涼。身上扔留有一股腥臭的氣味,而且臉上的汗泥和血汙讓我已經失去了麵部表情。
不會哭不會笑,隻有內心的驚恐不斷地蔓延。好在我及時脫離了地獄般的蛇窩,不過卻和薑八綹失散了。我歎息一聲,粗重的喘息已經變得平穩了許多,心下思忖著該如何找到薑八綹然後一起離開這裏。
半個小時後,我的體力得到了短暫的恢複,雖然如此,但渾身疼痛凍的發抖,頭暈腦脹疼得厲害。我打了個噴嚏,慌忙用手捂住了嘴,發出一種奇怪的響聲。怕是染上了風寒,這種感覺從在廢墟蛇窩裏麵滾出來的時候便有過,但現在更為嚴重了。
我爬起來,身子晃了晃,險些沒從“船”上翻過去。我慌忙扶住厚厚的破爛船板子,小心地從上麵挪了下來。這種情況最需要的是熱量,但我一整天沒吃飯,哪來的熱量?就剩一具軀殼了!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關節酸痛著。
這是一處小山坳,轉身望向後麵,則是漆黑的老林子,深邃而悠遠,不知道和昨夜我所見到的北坡的破院子有什麼關係。我活動了一陣身上感覺暖和了一些,頭暈的症狀有所好轉,我才看清周圍的環境。眼前這隻船是靠在一個大池塘的邊緣的,池塘裏麵早已經幹涸,荒草一人多高,池塘的周圍則是灌木,幾株高大的秋梨樹的影子在前方斜過來。
我向山坳的另一端望去,一片漆黑。深山老林子裏麵的黑和清城街道上的黑是不一樣的,黑得更徹底,縱使有月光,但在樹木和山影的遮擋下,也看不清百米意外的景物。辨別方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我呆立了半天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沿著池塘邊的荒草向山坳裏麵走,回頭看了一眼那隻古怪的船,心下疑慮重重。這裏不知被遺棄了多少年,人跡罕至,但我知道很久以前這裏應該並非這樣,甚至在夏天的時候這池塘應該充滿了水的,卻不曉得能否將池塘淹沒掉。從洞中的情況看來,沒有發現水倒灌的痕跡,池塘應該自有排水的地方。
走了大概二十幾米,忽然發現腳下開始出現殘破的青磚,在荒草地上零落不堪。越向前行,殘破的磚瓦越多,被荒草和淤泥掩蓋了些許,隻露出一部分來。池塘的盡頭是十幾級殘破的台階,也是條石鋪成的,我小心地走出池塘向前麵望去。
兩株高大粗獷的大梨樹突兀在眼前,兩株大樹相距十幾米遠,顯然是人為栽下的,就如金鎖家院門前的大梨樹一樣,虯枝延展,粗狂威猛。梨樹周圍是一片荒草和灌木,地勢平整,的確是一處難得的好地方。
手裏麵的手電已經黯淡無光了,握在手裏麵隻是作為防身的武器。但此時我的感官卻遲鈍得不行,正待舉步向大梨樹方向走,忽然前麵閃過一道黑影,隨即發出“哢嚓”的聲音。我下意識蹲在了地上,心下驚慌無措地向黑暗中望去。
一個不高不矮的房屋的影子閃現在我的眼中,那房子很是古怪,估計有金鎖家的茅土屋那般高,卻很窄,應該隻有兩間房大小,那黑影就是隱藏到房子裏麵的。深山老林子裏麵遇到鬼,我是不信的,除了人以外沒有別的東西能站著走路,看方才黑影的速度也不是很快,顯然是剛從屋子裏麵出來先看到了我,然後又躲進去的。
我從懷裏掏出了手扣握緊在手,不管是誰,防守才是最好的自我保護。我定了定心神,現在還是沒有退路,最好先弄清楚這裏的事再做打算。
身在明處隻有一點好處:死得快!所以不管是陰陽道盟還是清城的黑道勢力都是在暗處的,兩年來的探險下來,雖然感覺自己是在暗處,但實則早已被許多人洞穿了的,包括陳倫老鬼和永安寺的“假和尚”都他媽的是暗處行動的高手,我反而變得光明磊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