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都是江陽的主意!”
江陽?我心下冷笑一聲,癟三撞我的車說是江陽的吩咐,結果卻是雷鳴策劃的索命行動。現在尤四在我的家門口暗下死手,也是說江陽的主意,這似乎有些太怪異了吧?
“說的是實話?”
“沒有半句假話!”
“我要的是過程!怎麼回事!”我狠戾地問道。
“大……哥……我的肚子……”
這小子呼吸困難,臉色痛苦地哀求著。我心下一軟,無怨無仇,何必追魂索命?!我歎息一聲,輕輕放下膝蓋,鬆開了手,轉過身去:“尤四,咱倆交過手,如果不是你說的二爺吩咐你們聽我的話,我當場就把你弄死!你信不?”
“大哥……我錯了!”尤四低聲說道。
“跟我走!”我不容分說便向著清城街道走去。尤四不敢問,也不敢跑,隻能驚顫地尾隨著我。
到了社區診所門前我止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自己進去處置好了再出來!”說罷我從懷裏掏出一遝錢來扔到尤四的身上。尤四的身子一抖,錢便落在地上。
“一千塊夠你處置的了吧?!”
尤四慌忙俯身把錢拾起來,麵帶愧疚地盯了我一眼,喉嚨“咕咕”響了幾下便鑽進診所。
我苦笑了一下,心裏麵異常落寞。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但我想通了一個道理:朋友就是用來背叛的!如果哪天江陽親自追殺我,我不會感到任何驚訝!
陳倫對手下的吩咐我相信是真的,尤四的話是可信的,但到目前為止也隻有他跟我說過這話。也就是說陳倫手下的一杆兄弟,隻有尤四忠實地執行了二爺的命令,其他人都背叛了他的意願。
眼下的九蹬禪院、臥佛、水晶宮、康樂宮的管理權究竟在誰的手裏,我還一無所知,雖然這些資產的證件全在我這裏,我應該是擁有者,但事實是我空有其名。
陳倫將這些資產都交於我,目的便是阻止天倫計劃,甚至消滅陰陽道盟的勢力。我沒有任何內線可以利用,尤四是個例外。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可有的時候也不管用:對待尤四這種人要狠打更要拉攏!
我點燃一支煙允吸著,心下分析著現在的形勢。尤四說是江陽指使他對我進行襲擊,這事完全可信。江陽已經是鎖魂堂的人,而鎖魂堂三番五次地追殺我的目的,並非是要把我幹掉,而是要我手裏麵的血玉。
血玉一天不到手,鎖魂堂的人就一天不放過我。看來這血玉果真是邪惡的物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不過事已至此,我不能輕易放棄,否則“十年異案”將會永遠成迷,甚至還會爆發新一輪的暴死事件。
尤四處置妥當出來,臉色愧疚地耷拉著腦袋:“大哥……我……錯了!”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向街道走去。
紅門酒館,酒客稀疏。老板看見我進來,滿臉堆笑著把我讓進了單間:“哥,好久沒來了!”
我淺笑一下:“最近比較忙,沒來得及照顧你的生意!”
“您要點什麼?”
“隨便上四個菜,來瓶白酒!”
老板點頭退了出去。尤四看著我,臉色變得慘白,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怎麼回事?不願意和我喝酒?”我瞪著尤四問道。
“大哥……這……我不是人!”尤四說完便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我心下冷笑:我打你嘴巴子沒什麼,自己打自己嘴巴子算是真正醒悟了。
“行了,別來這套!不過你記住,二爺怎麼對你我就怎麼對你,知道不?”我厭惡般的說道。
“大哥,前次從永安寺回來,我到臥佛被那幫人渣給收拾得夠嗆!”尤四苦笑著說道。
“怎麼回事?”我心下驚訝地問道。
“別提了,相處了好幾年,誰他媽的知道這幫人渣說翻臉就翻臉?剛開始我還把二爺的命令搬出來想鎮鎮他們,這幫人渣卻把我一頓暴打,你看這傷……”尤四說著便把右胳膊的衣服擼了起來,半尺長的一道血珈露出來。
我心下驚懼,微眯著眼睛問道:“難道沒有人幫你?”
“幫個屁啊!被打了以後我才如夢初醒,那幫人渣已經投靠到江陽的麾下,他們分析說江陽有潛力成為清城公安局副局長!”
我點點頭,看來這幫人渣們果然已經有所猜測,即使陳倫不死,背叛之事遲早會發生。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幕後的人是江陽?”
尤四一愣,瞪著眼珠子想了半天:“這個……沒有!”
我嗤笑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不一會,酒菜到齊,我先給尤四斟滿了一杯酒,尤四受寵若驚地站起身:“這……大哥……”
“算是我錯了!”
“您沒錯,是我他媽的狗腦袋了!來大哥,這杯我給您賠禮道歉!”尤四一仰脖,一杯白酒便全灌進了嘴裏麵,瞬間眼淚鼻涕幾乎流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