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緩步走到門前,關嚴了門,臉色詭異地透過門玻璃看了一眼倒在走廊裏麵的李老禿,便又回到了座位上,若無其事地叼著煙。
我盯著小海,臉色卻緩和了許多。李老禿自以為金鎖與陳二爺關係破裂,仰仗小海的勢力報前次的一箭之仇。而豬頭杜富貴卻和小混混們混在一起,以為結交到小海便能得到他們的信任。我想他們似乎太幼稚了一些,這是小混混的悲哀,也是仰仗散沙勢力以報私仇的人的失算。
我之所以不懼怕他們,原因就一個:我是鬼!
“兄弟,什麼事?直說!”我淡淡地笑道。
“兩件事,一件是私事,一件是公事!”小海低聲說道。
我點點頭,心裏麵卻不斷地思索。小海曾經是金鎖的手下,但現在的形勢是,金鎖已經被二爺列入“清魂”的對象,正如他自己所言,一夜之間他的小兄弟作鳥獸散去。他也隻能東躲西藏,膽戰心驚過日子。
“先說公事,陳二爺在找你!”小海盯著我說道。
我點點頭:“什麼事?”
“不知道!”
“他是要我見他?”
“是!”
我心下一緊:老鬼想見我?這絕對是出乎我意料的。但轉念一想,也沒有不可能。陳倫所麵對的形勢不比我好到哪裏去,一方麵是臥佛鬼事已經敗露,他麵臨著被“清魂”的命運;另一方麵,他手中的籌碼越來越少,與張子清的關係不斷惡化,江陽手中的大事記光盤和裴東來手裏麵的臥佛罪證,足以讓老鬼死無葬身之地。
“什麼時候?”
小海怪異地看著我:“他在龜山別墅等你,沒有說時間!”
在龜山別墅等我?是鴻門宴還是空城計?我不能確信。
“他……怎麼知道我會去?”我冷然道。
小海的臉色一變:“這個……我不清楚,不過讓我告訴你,你師傅也會去!”
我的心下緊張起來。自從臥佛探險到現在已經四天時間過去,薑八綹和江陽像似人間蒸發一樣。以薑八綹的脾氣,當天晚上就會在我家樓道裏麵等我回來,這事情的確有些蹊蹺。
“轉告二爺,給我一周時間的考慮!”我淡淡地說道。
小海點了點頭:“金雨,無論你去還是不去,一定要告訴我!”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金鎖?”
小海點了點頭:“他已經失蹤了十幾天,我懷疑是他手下的弟兄出賣了他!”
我冷笑一聲,盯著小海:“出賣了又能怎樣?清城勢力的糾葛你比我清楚!誰是誰非大家心裏有數,且不說陳二爺當前的處境,我懷疑他目前在龜山別墅也是很焦心吧?”
小海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煙:“這個……我不清楚!”
我笑了笑:“兄弟,我給你舉個很簡單的例子,知道外表溜光水滑的梨裏麵為何成了蟲子窩不?那梨小的時候便生了蟲卵,沒人祛除它,直到有一天 一口咬下去,才知道什麼叫金璧其外敗絮其中!”
金鎖的臉色一紅:“你是說……清城要出大事?”
我不置可否:“什麼私事?”
小海臉色一變:“龜山別墅不能去!”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正月十五小海打劫我的事情,也想起在紅玫瑰酒吧我揍小海時的一幕。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妙,杜富貴的手段雖然有效,但所結交的卻是酒肉朋友,我的手段雖然粗暴,卻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站起身走到小海身旁,扶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我不能背叛朋友,但更不能違背良心!”
龜山別墅是一定要去的,那是瀾滄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