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我都準備好了!上哪?保密!
我收拾利落了,帶上小背包,裏麵裝著抓鉤兒和電擊手電,騎著破自行車向著環山鬼道行去。
鬼道幽幽,先前的路上還有不少散步的人,接近了九蹬禪院時候,我才發現路上已然沒有了人息。從山上吹下來的冷風颼颼往脖子裏鑽,這個我最熟悉不過,由於清城這地方有個大水庫,麵積比小城大著幾倍,因此是冬暖夏涼,這會更是不少涼氣侵襲而過。
我把自行車直接放倒隱藏在路邊荒草裏麵,定了定心神,扶了扶眼鏡,從兜子裏拿出一頂黑色鴨舌帽。這個可是我最新買的,帽簷老長,可以凝聚視線。手裏握著電擊手電,掂了掂,還很順手。便直接像上次一樣,沿著九蹬禪院的南牆向後殿貓著腰走去。
約莫五分鍾時間,我便到了後院牆外,借著夜色向九蹬禪院裏麵望去。這是清城最小的寺廟,有小型足球場大小,前後兩座大殿,前麵的是“大雄寶殿”,後麵的經殿,院子兩側是低矮的青磚瓦廂房,估計是居士或僧眾休息之地。
我翻牆就跳進了院子,快速向後殿行去。一股禪香味道衝鼻而來,似乎聽到了幽幽訴經聲音。我靠近窗戶想看看裏麵什麼情況。一抬頭才發現,那大殿的窗戶離地老高,我就是蹦起來也什麼也看不見。
我勒個去!什麼鬼地方,窗戶整這麼高幹嘛?防賊啊?我四下看看,發現旁邊正好有一顆鬆樹,我一貓腰就鑽到鬆樹下,想著向上麵爬,鬆樹倒是不小,到了下麵我基本放棄了爬上去的想法,鬆針厚密,不要說是爬,就是站起來都紮人!
“失敗!真他媽的失敗!”我心裏想著,估計薑八綹決然不會做這種選擇!既然如此我還是出去吧,找個舒服點的地方。正然動身向外麵鑽,就聽從大殿裏麵傳出一陣混亂的腳步,繼而就出來七八個和尚身影,還有尼姑!
怎麼知道有尼姑呢?聽啊!
“靜心師姐,那人真的要削發麼?”
“哦彌陀佛!還得等師傅拿定主意!”
“可師傅不在啊!”
“哦彌陀佛!佛家淨地怎能收留俗世女子?”
這是什麼屁話?難道你不是俗世女子?我錯了!你不是女子,是尼姑!
“靜心師姐,那人被送來時候好像暈過去的!”
“哦彌陀佛!估計是餓的!”
我低下頭借著縫隙向外麵看,五個和尚尼姑正然向前殿行去。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琢磨著剛才那兩個家夥說的話。
院子恢複了平靜。我匍匐著從大鬆樹下鑽了出來,借著月色直奔經殿房山。這後殿前麵足有兩米多高的台子,足有十幾級台階,所以後麵的窗戶那麼老高。我正然思忖著怎麼進去的時候,又從裏麵走出兩個人來。我一閃身竟然趴在房山下麵的台階陰影裏麵。這下倒好,我整個裸露在黑夜之下,屏息不動。心裏卻想著:看來我真不是當俠客的料!
“此人精神有問題,還是將養一段時間為好!”估計是個和尚,因為說話緩慢,不慍不火的樣子。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很陌生的聲音。
“這樣吧,帶我師傅回來在說!”
“如果你這不收,那我隻好把她送到三院去了!”
三院?源城三院?那是全省第三人民醫院——精神病醫院!我心下疑惑不已:難不成當不了和尚尼姑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莫非……是春燕姐?
我心裏“砰砰”直跳。院子裏的人又低語幾聲,便從前殿出去了。那和尚也未進屋,而是從台階下來到廂房那邊去了。
夜色漆黑,山風陣陣,禪香撲鼻,梵音繚繞。估計是晚課時間,九蹬禪院內寂靜異常。我的身子幾乎被壓扁在台階下麵的陰影裏,心裏卻又後悔了:幹什麼這樣啊?我大白天的來不行麼?我又不是賊也不是鬼的!但轉念一想,幕後之勢千古以來都是不可示人的!
我匍匐到經殿房山,一展身便站了起來,貓著腰又向後麵行去。要想看個明白還得從後麵找機會。我幾乎繞了小半圈才發現這後殿的結構:整個大殿竟然還有個後門,方才天黑我竟然隻看見了窗戶而沒看見門!我心裏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觀察不周,俠之大忌!
那後門上著鎖頭,鏽蝕斑斑,估計從未用過一樣。門上是貼花毛玻璃,向裏麵看去,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輕輕推門,那門竟然紋絲不動!活人還能叫尿憋死?我挺直了身子,剛想扳住門框往上爬,回頭卻發現有個人在我身後!
我勒個去!這哪是人,是他媽的鬼!我一個沒站穩一下子把自己摔了出去,汗毛飛了一地!一骨碌爬起來就往後院牆那跑,我的原則是見到鬼後先砸他一下然後再跑,可我每次碰見“那東西”總是先跑的!
“金雨……哦彌陀佛!”後麵似乎傳來好聽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