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族呀,這可是一個很老很老的名字了!”晴天和秦菡尋了好久,終於在一個更小的山坳裏找到了幾戶人家。而更加幸運的是,這裏的人雖然對於當世之事不甚了解,但對於曾經的事卻是十分清楚,於是,有了與這位看起來已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的對話。
“那能說說他們的事兒嗎?”晴天小心地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人用他那昏黃卻又有些幽深的眼睛望著晴天。
晴天一愣,然後便也不再隱瞞,當然,本也不需要隱瞞,將遇見山靈覃璃羽的事情跟他說了起來。老人聽完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覃族死去的人,可憐。但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更可憐呀……”
“覃族雖然不算什麼有名的大族,但他們的曆史,卻是可以追溯到天地初開之時呀。
傳說在那時,創世神用自己的生命創造了世界和這世間萬物,直到他精疲力竭而死。然後,他的肉身化為這大地最肥沃的土壤,他的骨骼化成一條條橫亙大陸的山脈,他的血液化成一條條通天長河……直到他的雙眼化成了這世間的日月。”
“嗯,這是關於創世的神話。那覃族?”
“創世神的左眼和右眼化為了日月,可是你可知道,傳說,創世神,還有第三隻眼睛。”
“第三隻眼睛?這倒沒聽說過。”
“當然,這是隻流傳於覃族的傳說。創世神的第三隻眼睛,化成了一座大湖。它的廣大,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或許,與現在的東海都不遑多讓吧!”
東海,人間界最大的海洋。
“這座湖,在覃族的曆史中,被稱為靈源海。”
“靈源海?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靈,有靈性,靈異之說,源,萬物之源,或者至少是覃族的生命之源。傳說,靈源海中的水,飲一口,可令任何事物開啟靈智,沐浴及身,可百病不侵甚至肉身不死。而若從小伴著靈源水成長,可化腐朽為神奇,可得眾生造化之力。”
“這又與覃族有什麼關係?”
“本來關係或許並不大,充其量是覃族的先祖是自靈源海中誕生的而已。但這樣的人又豈止覃族先祖?
一切,皆因創世曆5000年時的一件事,這件事,後來也成了傳說,想必你也知道。”
“什麼傳說?”
“日月之間,眾生之源,萬物之始,太初之眼……”
“啟靈之光!”秦菡搶著說道。
老人瞥了她一眼,微微點頭:“是的,就是啟靈之光。”然後他仰頭望天,仿佛他就是當事人般,“在那一天,沒有任何征兆的,月亮,沒有落山,直到初陽升起,月亮依然在天空中央,然後,到了正午,當日月重合的那一刻,它出現了!”
“啟靈之光嗎?”秦菡問道。
“這是後來的說法,是沒有經曆過浩劫的好事人的說法,而那時的人們把它叫做,滅世之光。”
“啊?”這次連晴天都感到震驚了。
“是的,滅世之光,令這天地近乎毀滅,也改變了幾乎所有人的命運,覃族,當然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