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陳誌明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劫。
僅僅隻是他的這麼隨口一說,顯然李元智在意了,他很在意!一直以來,雖然他對於這個老上司的看法一變再變,但是潛意識裏他畢竟是長者,長者說的話都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
轉念一想,窩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及時陳誌明能逃脫千萬人的手掌,沒有人去接應也不行——李元智又想衝出去了。
“我覺得……他可能有別的法子。”司徒長煙突然繞有興致地盯著他,說出了潛藏在他內心最懷疑的一件事。
陳誌明不是傻子,相反他智力近乎於妖,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放棄對生的渴望的。他也是人,自然不會將自己至於死地,甚至在那千鈞一發的關頭,他連一句交代的話都沒說,這一點值得推敲。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或許他……
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順著通風口照進陰暗的地下室內,瞬間便掃去了一切夜裏沉積的陰霾。仿佛也隻有它能無拘無束地穿梭於各個角落。
李元智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他揉了揉眼眶,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他感到胸口悶悶的,似乎囤積了一團隨時會爆裂於腹中的氣球。
“你醒了?”司徒長煙蹲在他的旁邊抽著香煙,一口接著一口,一根接著一根——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個小山一樣的煙蒂堆。
他還正想回答,眼前又走來一個人,是王處長。
“以後你們也不要叫我王處長了,叫我王誌剛,以後大家都是兄弟。”
這話落在李元智的耳裏聽得怪怪的,仿佛類似的這種話永遠不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一樣。
“我看到你的朋友肯為你犧牲,我從其中找到了一絲軍人特有的氣息,他是當兵的吧?”王誌剛蹲了下來,司徒隨手遞給了他一根香煙,他立即點燃了抽上幾口。
“是的,偵察兵。”
“偵察兵?我也是偵察兵。”
三人陷入一陣沉默之中,沒人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不一會兒,其他人送來了幹巴巴的早餐——方便麵和白開水,現在這個時候能吃上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肚子裏咕嚕嚕地叫著,李元智慌忙抓了一包方便麵揣進了懷裏,就著白開水幹巴巴地吃了起來。
飯後,那“一個連”的可戰鬥群體被王誌剛聚集了起來,短短的時日裏他們已經養成了軍人作風,一聽口令便整齊地站立在了一排。
他們實際上都是受到王誌剛的影響才能做到這一點。大敵當前,那些軍隊已經被降頭師們逐一控製,眼下臨時聚集的小分隊嚴格上來說,屬於偽軍,而前者屬於戰無不勝的一支鐵軍。
王誌剛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物,論智謀,或許及不上陳誌明,但是論經驗那是數一數二的。
在戰場上,死人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超自然的東西自然會浮上水麵。王誌剛參軍時所加入的部隊,其實是一支特殊部隊,簡單地說,和特別事務所是小巫見大巫。
從而,對付一支“邪氣”很重的部隊,他的手段非一般人能及,但此時的李元智和司徒長煙二人並不知道。
王誌剛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頭,古井無波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昨天的事,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我連夜指定了一個反擊方案,希望大家都能配合起來。用上你們最拿手的本事去對待,可能有人會因此葬送性命,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證!犧牲了的人將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