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分析,最感到錯愕的還是李元智,因為他自打一開始就沒有正眼瞧過的人,竟然也是強觀察者。
王福已經死了,按照光頭男的話來說,他的父親是強觀察者之中的佼佼者,如此說來,那個一直以來在所有人眼中是個“小白臉”的王處長原來是深藏不露。
話說回來,“強觀察者”這個稱謂,李元智第一次聽說還是從司徒峰的嘴裏說出來的。用俗話說,它和具備陰陽眼能力的人是同一回事,原來這種人其實一直存在,隻是他們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仔細一想其實也不難理解。在當今這個社會,如果突然有人站出來說自己能看到鬼,即使人們不把他抓進精神病院,至少也會對其另眼相待,會認為他是個神棍,靠騙吃騙喝為生的人。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那些天橋邊上擺攤算命的人,起碼有一部分是有真才實學的。要是準確地給這種人下以定義,那就是迫於生活無奈且自持堅守己見的一類人。
李元智在家中找到的那本《阿沾死穴》中,記錄了大量對付阿沾的方法和降頭術的破除之法,但繞是他仔細翻閱,也找不到能幫陳誌明解除邪術的辦法,最後隻能下以定論:將施術者殺死,邪術自然不攻自破。
然而眼下,憑他們三個人的力量去對付龐大的黑勢力是不可能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光頭男說的那個強觀察者所聚集的地方——地下室。
可能他們已經知道這些人是躲在地下室的,但不知道究竟躲在哪個地下室,所以三人要做的,就是先他們一步找到。
A市大大小小的地下室少說也有成百上千個,排除一些過於狹窄的,和一些過於龐大、招眼的,也有一百來個。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全部用在了搜尋一個個昏暗、潮濕的地下室之中,但依舊毫無所獲。
直至有天清晨,當黎明的氣息透過窗戶打在李元智的身上,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眶,從床上坐起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有點畏懼太陽從東邊升起,因為這意味著新的一天的開始,並要為此提心吊膽、誠惶誠恐。
快速地洗臉刷牙,披上一件大風衣走出了家門。司徒長煙和陳誌明二人已經在門外等候著了,他們的表情都很沉重。特別是陳誌明,這些天的過去,他的臉色顯得慘白無比,而且經常皺著眉頭。
“看看吧,他們藏匿的地方就在這十一個地下室其中的一個。”陳誌明從懷裏掏出一大疊散亂不堪的紙張,上麵畫著大大小小的圖案,有的地方被特別標記住。
李元智一眼就看出了他一定是一夜沒睡,連夜畫出的這些圖案,心中一緊:“你不要這麼賣力,他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的。”說罷,他上前拍了拍陳誌明的肩膀。
他苦笑了一下,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紙張上,分析著:“你看這些地下室都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寬敞、隱蔽、位置好。”
“這些地下室我們都去過了呀?”李元智一楞。
“是,我們的確都去過。但你認為他們會窩在表麵上嗎?”他反問道,目光像一根鋒利的刺,紮人眼。
“那……”
“是的,我感覺這些都不是,所以我感覺他們應該藏在一個非常狹窄的地方——城北墓地的那間小屋子。”
三人立即潛入了一輛無人問津且敞著門的出租車裏,立即發動油門前往城北。
城北墓地和前幾次去過的時候一樣,一排排墓碑看起來十分壯觀,但這個時候李元智是不會心底發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