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身體,是一個毒販子的……”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來,李元智幾乎能設想出那列夫是誰了,但是眼下這些則顯得都不重要了。
“列夫就是司徒峰……咳咳。”張大兵渾身抽搐得更厲害了,每說一句話似乎都在抽走他一分生命力。
“別說了,這些都不重要!”李元智搖了搖頭,淚水從臉頰上滑了下來,他抱住了他的頭,靜靜地靠在了牆邊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的神情變得麻木了。屋外巨型蜘蛛走在地上的聲音咚咚作響,它的雙腳像是金屬一樣摩擦著同樣是金屬的地麵,摻雜著嘶嘶令人牙酸的聲音。如果他們聽到這個聲音,一定不難發現這個聲音和第一層聽到的相似,但是現在他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多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陳誌明和李元智的臉色十分慘白,然而威廉,哦不,或者說是換了張臉的司徒長煙,正背靠在牆壁上點燃了一根香煙,香煙一點一點地消耗著已為數不多的氧氣,不一會兒整間屋子變得煙霧朦朧。
思緒像回憶般延伸,直到大家感到呼吸困難,頭暈目眩方才止休。
外麵的聲音消失了,李元智推開鐵門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似乎是重生般令人心潮澎湃,他瞄了一眼司徒長煙走了出去。
一路上,二人一直低著頭走,之前沒有任何交流。
張大兵和王貝貝死了,他們的靈魂或許還停留在某個遺憾的地方。
司徒長煙的形象在他的心底徹底顛覆,如果放在戰爭時期,此人絕對是一個苟且偷生的漢奸。但是眼下的和平年代,在由於各種特殊條件下,他卻理所應當地獲得新生,及時不是心安理得,但事實上卻是如此。
他們的視線都很模糊,雙手隻能在潛意識的支配下扶著牆壁,腳步蹣跚地走著。不知走了多久,身後的嘶吼聲再一次響起他們才加快了腳步。
自從踏進這個鬼地方起,大家都知道這是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卻不得已踏進去。每次當李元智已經逐漸習慣這種前呼後應的情節,他就不由自主地一陣煩悶,這種煩悶是沒有緣由的。
一路上摸索著找到了通往第五層的樓梯,按照推斷,這也是整個鋼鐵建築的最高層。
樓梯和前三層一模一樣,都是用特殊的金屬材料製成的,樓梯很窄,隻能容下一個人進入。也沒有轉角,一路攀爬上去就能抵達到最高層,第五層。
剛一踏上來,冰冷的氣息顯得更濃厚了,與下麵幾層不同的是,這一層格外敞亮。四周密密麻麻地開著天窗,明亮的光線伴隨著呼嘯而來的陣風顯得格外淩亂。地上到處都是被勁風刮起來的黃色紙張,紙張上麵什麼都沒有寫,但整體看起來像是某種符咒,讓人不自覺地心底發毛。
李元智一腳踩在一張黃紙上,透過皮鞋傳來的是一種毛茸茸的感覺,但是它從表麵上看,隻是一張很普通的紙。
風刮得更凶了,巨大的風浪如同一個聲勢浩蕩、場麵攝人的龍卷風,卷起了無數黃紙形成一個漩渦,漩渦裏麵似乎摻雜著某種暴虐著的能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愈加凶猛起來,隱隱地裏麵似乎是在孕育著什麼,但卻被層層紙張包裹住了,使人眼花繚亂。
三個人呆呆地站立在樓梯口,一股危險的氣息迎麵撲來之後,紛紛從口袋裏掏出警槍,陳誌明舌尖的刀片也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