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護士上前一步,尖著嗓子道:“你們剛才是誰打電話叫的救護車?”
阿釋擺了擺手,“給他們錢,把肥榮的屍體弄去屍體,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立馬就有一名混混照做了,抽出了幾張老人頭塞到了護士的手裏麵。
護士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他們出這一趟車也是要收錢的,無論是人死了,還是沒死,都是要收錢的,至於後續的收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阿釋顯然是知道醫院的規矩的。
收了錢之後,醫生和護士的動作就更加麻利了,很快就將肥榮的屍體裝進了袋子裏麵,然後搬上了車,打算運到醫院的太平間裏放著了。
救護車將走的時候,警察終於是來了,其實在事情還沒有出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直接地報警了,但是警察沒有來,等到有人說這裏死了人之後,警察還是沒有馬上來,而是拖延了一下,才慢慢地趕了過來。
阿釋作為最主要的嫌疑人,被警察給拷上帶走了,我則是和其他的混混一起,作為社會不良分子,還有嫌疑人被一起帶走了。
坐在警車上,被荷槍實彈的警察死死地看著,我眼睛望著窗外麵,沒有半點的光彩,一片的死寂,這倒是我的第一次坐警車,感覺確實和坐普通的車有些不太一樣。
我在擔心著阿釋,不知道最後會怎麼處理,經常看的電視上說,這種情況一般會被判上十幾年,十幾年真的太長了,我現在也不過才十五歲而已,幾乎就相當於我這一輩子了,我陷入了很深的恐懼之中,有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我越是想著,就越發覺得愧疚,還有些對不起阿釋,因為我想要對肥榮報仇,而造成了現在這樣無法收拾的下場。
我想如果賭鬼老爸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冒出來,然後跑到派出所裏來將我毒打一頓,事實上我還是有些奢望了。
在下警察的時候,又看到了阿釋,他顯然是被特殊照顧了,兩名警察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將他拷得死死的,還不斷地推搡著前進。
我們這群混混,十幾個人被三四個警察看著,完全不是一個待遇。
阿釋被單獨帶走了,在一周多的時間裏,都沒有再看過他一麵,臨分開的時候他似乎是還朝我笑了一下,我被他這個笑容給嚇到了。
到已經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難道他一點都不怕嗎?我反正是怕得要死,感覺人生充滿了黑暗,完全沒有了未來的悲哀感覺。
我們十幾個混混被帶到了審訊室,一個一個地仔細審訊,問年齡性別姓名等基礎信息,然後再詢問當時整件事情的經過。
我一一老實地說了一遍,麵對那個一臉冷酷的老警察,我甚至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說得一字不漏,老老實實的。
做完了筆錄之後,老警察最後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就有人把我給帶了下去,關到了一間牢房裏麵。
牢房裏麵充斥著一股奇異的怪味,又酸又臭,有些難受,熏得我的鼻子都有些發癢,堅硬的水泥牆壁,冰冷的鐵窗,似乎比電視裏的還要可怕,我絕望而痛苦害怕地蹲在了地上。
我並沒有等多久,很快就有人也被帶了過來,是阿釋手下的混混,我們被關在了一起,他們的臉色也很難看,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人說話。
我在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情之後,王薇和林琳會怎麼樣,王薇會不會替我擔心。
我突然覺得很是悲哀,這個世界上似乎除了那個經常失蹤不見人影的賭鬼老爸之外,也就隻有王薇會在乎我一下了,在以前的時候或許還能把陳妮也算上一個,但是顯然人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一直蹲在牢房門口的位置,看了很久,依舊沒有看到阿釋的身影,他顯然是被押在了其他地方,被特殊對待著的。
沒有人說話,甚至還有人低聲哭了起來,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絕望痛苦甚至是後悔之中,我沒有後悔,隻是覺得很害怕,因為我不知道明白會怎麼樣?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在擔心害怕以及濃濃的不安之中,我在牢房裏麵度過了第一天,我一晚上都沒睡著,想了很多事情,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臉上就頂了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著就像是熊貓眼,很是滑稽,但是我隻想哭,根本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