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陣子,明宮皓完全失去了剛開始時的動力,已經開始矯情了,拖拖拉拉地落在隊伍的最後麵,一步三晃地抱怨。
老頭兒和坨坨一路走一路吃,還沒出北郊就已經一身輕了。
林立則像蚊子一樣在明宮皓旁邊忽遠忽近的轉悠,時不時還不忘提醒他一下:“十萬比輪哦!”
到了大中午,烈日當頭,我們可算是看到環城公路了。
明宮皓把大包小包往路邊一丟,就一屁股賴在地上不走了:“我走不動了!不走了!你們~你們幾個~啊~,愛走就走吧,老子今天死這兒了!”說完側身一蜷,臥在行李堆裏裝死。
我上前踢了踢他的屁股,沒想到這廝像野狗一樣地跳起來,豎著眉毛衝我呲牙“哧~~~!”
我倒是沒什麼,一旁的林立卻被嚇壞了,狠狠抓著我的胳膊,對著明宮皓吼道:“神經病!”
可是林立沒有想到的是粗話對明宮皓是完全沒有作用的,他腆著臉笑了笑,又縮回去裝死了。
“不如貧道來叫個車吧!”老道站出來說話了。
他拿出符紙,煞有其事地落筆寫下“搭車”二字,貼在手心,便跑到路邊盤膝而坐,雙目微閉,伸出右手,平舉於胸前,一副穩若泰山之姿。
可隻見一輛輛車從他麵前呼嘯而過,風把老道的符紙吹得飄來晃去,老道依舊不動聲色,我的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陣酸楚。
“清安大爺!不是我說您,您這招裝裝招財貓行,搭車……不怎麼好使吧?”我轉頭衝著林立一揮手:“老妹兒!上!”
林立淡淡一笑,趾高氣揚地扭著屁股來到老道旁邊,嬌聲嬌氣地說:“清安道長~您別這麼辛苦了~到後麵瞧著吧~”
老頭兒騰的一下臉紅了,慌忙收拾起符紙,縮到一旁,直愣愣地盯著林立。
林立緩緩脫去外套,隻穿一件緊身白色工字背心,下麵是貼身牛仔短褲配著高幫登山鞋,長途跋涉之後一身的香汗已經將貼身的衣服濕透,勾勒出誘人前凸後翹的線條,公路上疾馳而過的汽車卷起陣陣的風,將林立的長發吹得自由飛舞。
林立將頭發向後一甩,纖細的手臂帶動手指一撥,頭發被她捋到了一側,身體前傾,將曲線展現得更加明顯,伸出另一隻手,做了一個搭車的手勢。
瞬間,一輛剛剛疾馳而過的紅色轎跑又倒了回來,開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放下車窗,對著林立問道:“小姐,要搭便車?”
林立還沒回話,後麵一輛小麵包就直接撞了上去,一陣罵聲傳來。之後,又“砰砰砰”地連著追尾了好幾輛車。
現場儼然陷入了一片混亂,各種人在吵吵嚷嚷,一時連是誰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
林立一臉無辜地回頭看著我,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居然搞成這樣,還怎麼搭車啊?
正在這時,一輛卡車在對麵車道停了下來,一個上身赤*裸的壯漢從窗戶裏探出了腦袋衝著我們喊道:“哎,你們,是不是要搭車?”